徽,犹豫道,“姑娘没必要这么急,你的父母尚在,点了他们的贵人要半个月后才会验货。”
“半个月?”尹书韫盯向石亨运,“什么叫验货?”
“就是...”石亨运眼神游移道,“会被下人给制成灵肉,”他赶忙道,“姑娘不要伤我!我要是出了事,不用半个月,十天之内晏藏馆便会自焚清场!”
尹书韫深深地看了石亨运一眼,缓慢地收回架在石亨运脖子上的剑。
石亨运深吸一口气,膝盖哆嗦着站起来,他厚着脸皮弯腰朝尹书韫行礼,却在埋下身时眼中闪过狠意。
远处传来马蹄声,尹书韫看了一眼窗外,“官兵要来了。”
“那我先下去,准备打点,”石亨运套近乎道,“外甥女你放心,关于你来醉风楼的事,我一概不说,我会说是歹人闯进醉风楼,但我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尹书韫站直身看向石亨运,她沉默了片刻,慢慢笑起来。两人之间佯装成一派和气的模样。
“舅舅,”她说,“麻烦你了。”
石亨运嘴中直说着不麻烦,转身往外走的那一刹脸沉下来,等他见到官兵,会立马喊人把她扣下来。
晏藏馆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外人进去!
石亨运推开门,就要往外走,身后响起脚步声——
“唰”得一声,长剑刺入皮肉。
石亨运的身体定住,整个人颤抖起来,他睁大眼睛,缓慢而又僵硬低头,看向自己肚膛中破腹而出的长剑。
血“哗啦”往下流淌,他的身体扶着门跪下,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一脸血还对着他笑的尹书韫。
尹书韫手执剑柄,笑得很温柔,“舅舅,你该不会以为,我傻到真的会放你走吧?”
石亨运张开嘴,但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大声喊叫,彻头彻尾的恐惧将他包裹住,他的手伸向尹书韫,“不...不要杀了我...”
尹书韫“唰”得抽回自己的剑,她收回自己脸上的笑,冷眼看着石亨运躺到在地上,“我说过,我有仇必报。”
官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醉风楼的附近,扣住了一群把孩童往外送的护卫,也在醉风楼中搜到了一群被扣押的孩童和成人。
他们没有立马把这群孩童和成人给放出去,而是按照老规矩先去找醉风楼的主人。
他们踏入醉风楼,却在最顶层的廊厅中,看到石亨运跪在地上,满身血糊,已经失去了呼吸。
盛极一时、富可敌国的石家主人,就这么没了。
官兵们屏住呼吸,无形中仿佛能目睹一个偌大的家族就这么兀然地倒下,他们慌乱地看向对方,唯恐这场巨大的崩塌,会涉及到自己。
而窗外,似乎要下雨了。
四周都被官兵把守,尹书韫换完衣裳后,躲到了街道的暗处,她避开官兵想去晏藏馆,但官兵的数量超乎她的想象,周围甚至来了大理寺的人马,根本无处可走。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一架熟悉的马车。
是淳贵妃。
淳贵妃整个人都处于惊恐的状态下,见堂叔那个养女恰巧路过提出共乘后,她惟恐尹书韫看出她的异样,连忙邀她上马车。
马车行至晏藏街道,官兵却拦下了车马,他们对淳贵妃毕恭毕敬,但坚决不能放行。
马车只能改道回尹府,但尹府那条道也被封住,连尹书韫都无法归家,大理寺的官人们行至车马旁,将马车护送回宫中。
尹书韫半途想下车,被大理寺的人给拦住。
“姑娘,外面街道都被封住了,你先在宫中暂住,你现在就算下马车也不能回尹家,如果你不和娘娘回宫中,便要去刑司暂住。”官人看尹书韫出身尹家,想卖淳贵妃一个面子,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被送到刑司,那么去晏藏馆会更不方便,尹书韫收回自己下车的脚,坐回车内。
都城被封,尹书韫住入淳贵妃的宫中,本想着过一夜便出宫,但没想到,过了一夜,整个都城都被封住了。
短短一天,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都城的首富死在了自己经营的醉风楼上,死因不明。
第二件,尹家主母莫名失踪,与她同时消失的,还有太子寄放在尹家的太子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