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老爸赶紧埋头扒了两口饭不敢作声。
小豆子还真装模做样的观摩了起来,末了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眉毛还跟我挺像的,看着像我们家人。”
“你给我好好表现,听到没有?”
苑女士严厉的声音飘了过来,我发现小豆子正在旁边偷着乐,我一边嚼着嘴里的红烧肉一边冲着那两个人翻了个白眼。
“圆子睡了没?没睡陪我下去遛狗?”老爸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刚吃过饭的脑子还处于混沌之中,我正托着腮发愣,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都是他的老把戏了,遛狗是假,和稀泥才是真,不过我还是应了一声。
家里养了只金毛,名字取的随意,年龄比小豆子大不了多少,过不久就要步入老年期了,是个温润纯良的伙伴。
我们父女二人去了附近的公园,一路上也没有说几句话,不巧的是毛毛在草地里拉了便便,幸好自己早有准备,我正在努力捡便便,老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圆子,以后你妈给你安排的那些相亲,不想去就不去,她现在也开始瞒着我这些了。”
我把便便扔进垃圾箱,“没事儿,爸,能让你们开心,也是我该做的。”
我惊讶于他这次的改变,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说苑女士什么都事为我好。
“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你要让自己开心。”
“我现在很开心啊!你看这个不是挺帅?”我皱着眉头,实在不知道他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我把用手机拍的照片拿给他看,他拿起手机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接着又说:“你自己清醒一点。”
我如约来到相亲地点,在马路对面看着这家本市最好的高级餐厅之一,苑女士肯定肉疼得很。
侍应生将我带到了预约好的位子,窗外竟然能看到本市的地标电视塔。
现在下午六点,而我比约定时间早来了一个小时,周围的座位目前都空着。我当然不是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但也确实是想早些见到人。
差五分到七点,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我有100度左右的近视,虽然不严重,但是昏暗的灯光让我眯着眼也不太能看清男人的脸。我盯着那人的方向,想着或许是照片里的人。
他跟着侍应生朝我走来,果然在我身边停下了。我赶紧收回目光,那人坐到了旁边那一桌。
“我脸上有啥东西吗?”
那人坐下后,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问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对他说:“不好意思,您脸上除了五官啥都没有,是我认错人了。”
那人冲着我勉强一笑,我这话不搞笑吗?
“许愿?”
不知何时照片上的人已经来到我身边,我连忙起身,手臂不小心磕到了桌角,有点疼,但我还是露出了微笑。
“没错,我是许愿。”
“我是秦云君。”
他手里拿着一只玫瑰花,但好像并没有想要送给我。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神色,他把玫瑰花递给我,并说:“路上被卖花的小孩拦着买的,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他这人似乎不太会说话。
我接过花,被刺了一下,还好皮糙肉粗的没流血。脑中却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一闪而过。
我盯着他的脸,而他似乎像是早有预料,微笑着坐了下来。我发现他的脸白得不像话。
我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耳,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习惯。
除了开头的自我介绍,我们吃饭时并没有说其他话,我总是习惯去看他的脸,他倒也大方,像是一种礼尚往来,他也时不时的盯着我的脸看,似乎是想看出什么端倪。
我的疑惑在于他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就急着相亲了呢?除了过于惨白的脸,这样出色的外表还用得着相亲?
饭后我们漫步在街上,透过街边散落下的柔和灯光,我看到他下巴上有一块凸起,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他连忙跳离我,这动作同吃饭时那个矜持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干嘛?”
我看着手上残留的象牙白色的粉底,“你是涂了多厚的粉底啊?”
被我抹去的地方露出了小麦色的皮肤。
“而且你好像选错粉底了。”
他听我这样说,嘴里嘟囔了一句:“啊哦,穿帮了。”
他一脸懊恼,扯下金黄色假发,拽掉左耳的闪亮耳钉,露出了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你究竟是谁?”
他没理会我,手中却多了一个信封。
“他给你的信。”
“谁?”我纳闷,现在是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谁还这么老土写信啊?何况我和这个大男孩有共同认识的人吗?
我还是接过了信件,信的内容只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