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哄孩子。
不过,那年只有十六岁的姜沂,对比当时已经二十岁的她,的确还是个孩子。
而在那次比赛的最后,任务指标是完成了,但在当中,却出了个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意外。
在女孩还没等到500米的赛场时,就已经因为侧滑被割,在最后阶段摔出了1500米的跑道。
当陆霜冲线后再回头时,满目所及,就是在同样摔倒了的另外两个选手里,有一尾刺眼惊骇至极的红色。
雪白干净的冰面上,逐渐流渗出殷红的血。
鲜艳又刺眼。
灼烫,也刺寒。
隔空而望,那时的陆霜,似乎甚至都能闻到殷红的血味。
腥冷,刺骨。
没有人会想看到这样的意外。
对教练组来说,恰到好处的周期选手受伤,是培养资源和心血的损耗,是不忍。
而对陆霜来说,这成了一个站到赛场上,就跨不去的心结,是自责和愧疚。
当她深夜无数次从梦里那个赛场上醒来,问过自己,如果能换,愿意吗?
而爱短道如命的她,最后在心底得出的结论,居然会是“愿意”。
———
在那之前,姜沂只是她眼里一个是对手,也是队友的普通师妹。
在训练赛场之外的地方,姜沂之于她而言,并非陌生,却也算不上熟悉。
但因那场比赛,眼前的女孩,偏偏成了她在下意识里,不得不去熟悉的存在。
虽然除了最开始的几次探病外,在女孩被家人带走治疗后,陆霜和女孩便再没有更多交集。
但姜沂这个人,却成了陆霜一站上赛场,每到冲线瞬间,便再也忘不掉的记忆。
冲线犹豫,是赛场上堪比致命问题的存在。
可以技术不够,可以能力不够,但却不能在赛场上迟疑甚至恍神。
如果她还想做运动员的话。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疏导治疗无效的话,可以进行刺激治疗。
但这个方案在被她否决后,又一拖再拖。
现在女孩的出现,显然是教练组商讨后,先斩后奏的结果。
而这样的帮忙请求,至少在陆霜看来,算是残忍得有些过分。
陆霜看着眉眼依旧张扬恣肆的女孩,动了动唇,又抿了下,才抬眼认真:“好久不见。”
“姜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