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李侧夫真不错,温柔小意又主动非常,皇太女麾下主动去陪李倾的那名影卫一口气睡了个爽。
事后,那影卫甚至还想去跟杜长柔商量商量,看得出些什么代价才能想向她索要了李倾,被同事强行阻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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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李倾醒来。
浑身乏累得要命,他勉强披了衣裳,撑着床柱试图站起来,走了两步,依旧重心不稳,脚步虚浮。
站立了好一阵,李倾透过窗眺望远处的山林重叠掩映,吐息——
无事发生。
真是一个令人失望,又在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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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身体就好似是一个空罐子,只能被动储纳外来者灌进来的灵力,不能像女性那样循环运转、吐纳生息。
然而姬慕不同。
她有阴阳法诀。法诀承袭自筑基期的封贪老魔,建立于掠夺魔功的基础之上。
归根究底,阴阳法诀的本质是掠夺,掠夺灵气修为、灵根天资、神魂,乃至气运阴阳。
法诀会替修炼者寻找冥冥中吸引它的气运之人、改命之物。
当年阴阳老魔便是靠着这法诀,寻到了那一对上古玉佩之中的母玉佩,这才得以苟延残喘,活过了比传说中的金丹都更长的寿数。
姬慕曾怀疑过,阴阳老魔说女主是他的命定之人,此话不可尽信。
可当她仓皇逃命,在西北山村中夺舍了男身,兜兜转转,又受法诀吸引至一条溪边,望见昏迷的杜长柔时,姬慕又笃定了这一点。
她在杜络尸身上留了陷阱,杜长柔会中计不意外。
杜长柔中计,神魂受损,昏迷坠入河流也不意外。
可她的法诀不会骗人,冥冥中的吸引感是那般的强烈。
莽莽山脉,她几番逃窜。
那么多山谷,那么多溪流,好死不死叫杜长柔搁浅在这里,好死不死叫她被姬慕捡到。
天意这般,时运在此,姬慕决定将杜绝带回去,化身李倾,引之诱之。
左右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姑且先用来睡了杜长柔再说。
届时肌肤贴合,功法运转,杜长柔是不是天命之人,姬慕一探便可知。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一句临时起意“姑且”,叫姬慕在杜长柔身上越陷越深。
在彼强己弱的立场上,为了用男身诱得杜长柔□□愉,姬慕投入得越多,一旦得不到,便越不甘心就此收手。
是她执拗了。
若说当初她借刀杀人,借杜长柔的剑符杀招弄死封贪,同时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害自己丢失了肉身,不得不用残魂逃脱,这算是情有可原。
那现在她只因一个“天命之人”的悬念便化作李倾,空缠着杜长柔不走,甚至还搞出了个孩子,就已经实属不智了。
姬慕是个擅长吸取失败教训、稍有察觉不妙便立刻谨慎后退的人。
在同一个人身上接连败北两次——
这在她的生平履历里,简直称得上罕见。
“罢了,”李倾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就此收手,还来得及。”
昨夜交|欢一夜,结论已然显而可见。
他借了养孩子的契机,将每日杜长柔灌进身体里的灵力挪做他用,用于修补夺舍后的神魂。
神魂恢复,他依托先前在大亘寺时与皇太女私谈达成的条件,要求皇太女相助,以灵果和灵泉为诱饵,伺机睡了杜长柔。
虽然他意外啃了一口灵果,热气上头,导致昨夜一场欢愉糜烂不堪,但是该干的事李倾没有遗漏。
他分明记得清清楚楚,一场肌肤相亲全程,体内的阴阳法诀没有半点被触动。
阴阳法诀在遭遇命定之人、命定之物时一共会产生前后两次震颤感,一次在初遇之时,一次在深交之后。
那种灵魂的颤栗是李倾所难以忘怀的。
如果那一次在溪边触及他的不是昏迷的杜长柔,恐怕便是杜长柔袖里乾坤中的某样宝物了。
非命定之人,乃是她姬慕的命定之物——
细一思量,李倾在屋中寻了纸笔,画出一副古老的异族纹样图案。
吹干墨迹,谨慎地折叠,揣好纸张,李倾踏出屋外。
“盛世女在今早离开您之后便闭了关,李侧夫若有事求见,还请等几日之后吧。”皇太女侍从道。
“嗯,”问过了杜长柔的动向,李倾点了点头道,“那戎侧夫呢?我有事找他。”
侍从道:“戎侧夫带着孩子在另一处院儿,您且随我来吧。”
戎貅见李倾一摇一晃走来,一副弱如扶病的样儿,不由浑身排斥。
戎貅上下觑视了他一眼:“何必装成这样?妻主没给你灌灵力吗?”
“没。”
这一点其实李倾也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