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相信皇帝的话。”总统专机上,抚森的罗德里克语重心长地对业伽说道。
业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像怀疑我一样,去怀疑皇帝。他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他是无神论者,哪怕见到真的神明也只会开枪射死对方。他说他喜欢你,他要立你为后,这更是不可能的。”
红屿已消失在眼前,从这里到抚森的边界,再没有一片土地可着陆,新连为跟随行官员们被安排在另一架飞机上,她本是拒绝的,但罗德里克去征求了皇帝的意见,皇帝同意了,所以她不得不离开业伽。
业伽也就只能和罗德里克待在一起,她上了专机后,便没有说过话,之前去帝国,去红屿,都是与地面大海相连接的,现在却彻底脱离了那熟悉的一切,飞上了高空,天空她在飞溅时常常接触,这种高度的却还是头一次,所有的水都远离了,她靠在窗边,望着大海,生出了一股陌生的抽离感,因此并不想理那些人间的事。
“虽然皇帝说这是婚前旅行,但世界上唯恐不乱的坏人还是太多了些,他们巴不得抚森跟帝国一直打下去,而你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万一在抚森出了事,抚森就要承担巨大的后果,所以我不能放你去外面。你在抚森的具体行程,就是总统府、歌剧院、动物园、费奥拓战争纪念塔这些,除此外,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进行申请,但被批复的概率非常小。”
“没有河流参观吗?”业伽问。
罗德里克板着脸:“河流是不能化身成人的,这是科学的世界,皇帝一个人疯了,不能带着其他人一起疯。”
“嗯。”业伽被拒绝后没有再问。
她这顺从无疑与罗德里克那小女儿的顺从是一致的,因此罗德里克心中的念头愈发多了些。
“我们等下直接去总统府参加私人晚宴,算是你的欢迎仪式。你有喜欢的菜吗?我可以让人安排。”
“没有。”业伽的脸贴在玻璃上,谈话过程中一次都没有转过来,罗德里克想批评她这行为没礼貌,但想到小女儿失踪的缘由,总算是忍着没把话说出口。
如果业伽真是他的女儿,也不怪会被皇帝那种口蜜腹剑,永远把温柔挂脸上的坏蛋吸引,毕竟家里的气氛总是太凝重了些,他虽有意克制,但为时已晚。
还想和业伽再说些什么,可该说的话都已说尽了,舒格小时,他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只有在她做错了事时,他才能自然地开口,扬增为此批评过他很多次,但他实在改不过来,舒格失踪后,他很是怨恼自己的行为,发誓如果能把舒格找回来,就再也不对她说狠话了。
可业伽,这疑似舒格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时,他能想到的还是训导,这已在多次实践中形成了固定的行为方式,远不是他想改就能改的,为此他只能尽量少说话。
总统专机平稳地落在府邸前,抚森的大臣们已等待多时,他们在见到业伽的面容后,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完全是接待贵宾的模样,只有一个女人默默地看她,不敢上前。
业伽从罗德里克的眼神中,知道了那就是他的妻子——扬增。
不同于抚森人年轻时过于高挺,年老后则显肿大的鼻子,扬增的鼻子是非常小巧的,挺的幅度刚刚好,柔和又精致。配上她那纤长的睫毛,深邃的眼睛,给人一种忧郁的破碎感。罗德里克面对她时,声音都放轻了很多。
业伽看了几眼,倒没什么感受,只觉得她可能不是抚森人。
晚宴在府邸召开,大臣们说了很多恭维她的话,也送了她很多礼物,新连为把那些一一收下,警告他人要保持合理的距离,不能握手,也不能过多交谈。业伽看着新连为红扑扑的脸,这里需要应付的人太多了,新连为虽然是优等生,但毕竟刚出军校不久,她参加过的晚宴少得可怜,在座的又都是大人物,这无疑给了她很大压力,让她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幸好抚森这边怕旅途劳累,并未安排舞会、参观、谈话等活动,新连为也就得以在短暂的劳累后进入休息状态。
“未来的皇后殿下,我们就先行告退了。”晚宴随着大臣们的散场而结束,罗德里克亲自把业伽送到了卧室。
这里完全是给小女孩住的样子,倒不是颜色多么粉嫩,而是新奇的小东西实在太多了,光玩偶、洋娃娃就有上百种,堆积在床边、桌上,彩带也是一条条的,装饰房间的每个角落。
新连为看见的时候,虽然神色未变,但业伽知道她犯难了。
“不用检查,我没什么秘密,也不会有危险。”作为贴身护卫,新连为是要把业伽用的所有东西都排查一遍的,所以虽然业伽说不用,她还是细致地检查了每样东西,并用仪器确保现场不存在监听设备。
等一切忙完,业伽洗漱后上了床,她才准备离开屋子,去隔壁住。
只是,“殿下,总统夫人扬增看您的眼神不对,如果她诱导您单独谈话,您千万不要同意。”新连为罕见地说了公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