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痕迹在这周边寻人。”
余川显然也很着急,翻来覆去的还没讲到重点,顾允淮忍不住打断问道:
“带大理寺人马来的人,你可认识?”
“我不认得。”
余川摇摇头,似乎想起来什么补充道:
“但是赵公子似乎认得。”
“对了,那人自称姓何!”
顾允淮与姜许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名字。
何玉山?
“那人是不是叫何玉山?”
姜许迫切地想要知道父母的处境。此人若是何玉山,就算看在幼时情分上,又有赵树澜护着,应当一时之间无碍。
“他不曾说过。”
余川摇了摇头,牙关打颤地补充道:
“我们就是在这山脚下被截住的,大理寺的人说什么要赵公子配合调查案情,不允许赵公子带人离开岐山镇。”
顾允淮垂眸看着跳动的火苗,心中始终想不明白赵书澜怎会被他们困住。
赵书澜是太子的人,这趟出来是替太子招揽人,身上应当带着太子殿下的信物。大理寺即便理由再多,也是留不住人的。
不遵太子殿下旨意,难道大理寺这群人是要反了不成?
“赵书澜拿出过什么信物吗?”
似乎想到什么关键,顾允淮握紧了姜许的手,头一回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余川低头想了片刻,还是否认道:
“没有。”
姜许察觉到顾允淮骤然握紧的手,将额前几缕碍人的发丝拨到耳后,侧头看向他晦暗不明的眸中。
“怎么了?是不是赵书澜没法证明他是太子殿下的人?”
她心中担心家人的安慰,话落,等不到顾允淮的回答,就要起身出去寻人。
“不行,我得去看看山脚现下是什么情形。”
顾允淮拉住她的手腕,神色缓和些许,劝道:
“现下外面还是暴雨,我们在山腰处,若是贸然出去,反而不好。”
姜许神色坚持,扯了扯落在他手中的手腕,还要再试,却听见余川小声道:
“嫂子,其实他们已经离开山脚处了。”
“我逃出来时,赵公子和大理寺为首那人似乎约定了什么,接着马车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秦怀一巴掌拍在余川的脑袋上,低声骂道:
“臭小子,说事不说重点,差点坏事。”
顾允淮没理会这二人,拉住姜许的手,将人按坐回原处,正色道:
“阿许。”
“你有没有想过,赵书澜,可能不是太子的人?”
看见姜许眸中几乎溢出的惊讶,他轻叹一口气,接着道:
“又或者说,他不止是太子的人。”
**
岐山镇外,城西别院。
“何公子还真是……”
“士别三日,该当刮目相看啊。”
赵书澜换了一身素色袍子,闲坐在前堂听着落雨声。
身后的男子穿着一身素白长衫,分明是久不见人的何玉山。听到他的话,何玉山唇边弯起一抹笑,谦让道:
“哪里哪里,赵兄才是真闯出了一番名堂。”
“幼时姜夫子便说你有大才,来日定能成为一方巨贾。”
“哦,是吗?”
赵书澜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就随手将茶盏往身边的桌上一扔。
“我倒是不知姜夫子还曾这样夸过我。”
何玉山原本心中嗤他不过是一届商贾,此刻却莫名感到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心中不愿输给赵书澜,他也迈步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
“当然,云娘说夫子提过不止一次。”
“你还有脸提云娘?”
赵书澜终于笑了,胸腔随着笑意起伏着,让何玉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难看起来。
“你就有脸提云娘了吗?”
看他笑得如此畅快,何玉山气得一梗,反问他道。
话落,赵书澜的笑意一滞,转头阴恻恻地看向他,原本那张风流多情的脸此刻因为阴郁的神情而显得有些可怖,完全没了往常玩世不恭的样子,反倒像是阴沟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动物。
“我是没脸提云娘。”
“但你更不配,那个姓顾的也不配。”
何玉山和他也不过是幼时短暂的交情,幼时还曾对旁人欺辱赵书澜的行径视而不见。得知他如今成了皇商的时候,虽然心中略有不安,但想到自己也已经攀上了高枝,也就不怎么将他放在眼中。
士农工商,他犯不着自贱身份去跟他计较。
赵书澜阴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何玉山控制不住地从脚底泛起一阵凉意。
赵书澜的声音不带丝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