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以前羡慕他在学习上面超乎寻常的天赋,小学连跳两级,十六岁上大学,二十四岁医学院博士毕业,现在是院里最年轻的主治医生,连她爸对专业要求那么高的一个人,提起他,都会忍不住夸上两句。
现在看来他的天分不只是对学习,聪明的人处理任何事情都是得心应手的,包括男女之事。
她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学生。
“陆北。”她小声叫他。
“嗯?”陆北看着她,眼底深处是势在必得,她也在渴望他,他不会感觉错。
孟玳玳声音更小,“你是不是偷偷交过很多女朋友?”
空气里静了一息,然后是陆北的咬牙切齿,“孟玳玳,你行,你真行。”
随着咣当的关车门声,一切都安静了,包括孟玳玳怦然失序的心跳。
他们现在这种关系最好,邻居也好,朋友也好,就停在这条线之外,只要不涉及到感情,有些事情一旦沾到感情就会变得复杂,她不想他们之间变得复杂。
孟玳玳确定她把他给惹到了,而且惹得不轻,他们又回到了那几个月的冷战状态。
确实也该冷冷,她需要冷静一下,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他只是一时的意动,这代表不了什么,等他们都冷静过后,一切也就恢复正常了。
邵阳的婚礼很热闹,孟玳玳的导师知道她要当伴娘,还特意给她发了红包,说是安慰她这个单身女青年,孟玳玳点开红包,瞬间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辛晴看孟玳玳低眉浅笑的模样,心里一动,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群里只有辛晴邵阳,还有孟玳玳陆北,辛晴亲近的朋友都结婚了,她只请了孟玳玳做伴娘,伴郎开始定的是邵阳的表弟,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换成了陆北,结果现在婚礼仪式已经结束了,伴郎还没到。
邵阳看到媳妇儿发的照片,直接@了陆北,后面又接了一句,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到。
陆北人已经到了酒店门口,随手点开手机,脚步停住。
香槟色的秀禾,黑发简单地散着,红唇微微翘起,眼睛半弯似月牙。
陆北指腹抚过她的眉眼,轻哼一声,看着是只再乖顺不过的猫儿,实则是只骗人不眨眼的小狐狸,对于这种小狐狸,就得吊着肉,一点一点地诱,他就不信把她诱不到洞里。
他收起手机,大步走进酒店。
一脑门官司的邵阳见到人,眼睛一亮,“我的陆医生,你可总算来了,你说有你这么当伴郎的吗,你干脆等婚礼结束再来好了。”
陆北昨天有一场手术,病人术后情况不稳定,他一直留在医院里,等病人最终稳定下来,才出来,伴郎又临时换成了邵阳的表弟。
“没耽误替你挡酒不就行了。” 陆北回着邵阳的话,眼睛已经往别处寻去。
邵阳揽上他的肩膀,“这可是你说的,我今晚能不能洞房全靠你了。”
婚礼上,除了结婚仪式,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敬酒,伴郎要是不给力,被酒灌得丑态百出的新郎多的是,邵阳的酒量一杯倒,而他们这位陆医生,他至今没见过他喝醉是什么样子,那酒量就跟他这个人的心思一样,深不见底,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他对孟玳玳有意思,他一直以为他就拿孟玳玳当妹妹呢。
陆北不耐烦和他勾肩搭背,抬脚就踹。
邵阳灵活地躲过去,又凑过来,“我跟你说,今天和孟玳玳主动说话要微信的,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个个都是青年才俊,你还一直不来,我都快替你急死了。”
陆北没有多急,“孟玳玳从来不加陌生人的微信。”
邵阳看不得他这样气定神闲,他说出最重要的,“祁川快要回来了,他刚给我发红包,我们聊了两句。”
邵阳陆北还有祁川是初中同学,他们几家离得近,又都爱打篮球,玩得还算不错,祁川高中就出国了,联系倒没断过。
陆北声色不动地问,“你和孟玳玳说了?”
邵阳回,“没。不过就算我不说,没准人家自己单独联系了。”
陆北眼里生出寒霜。
孟玳玳打了一个喷嚏,耳朵还有些痒,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她这个伴娘当得很轻松,也就跟在新娘子后面提提包,相比之下,晚来的伴郎就有点惨,来的宾客多是邵阳和陆北共同的朋友,大家也都知道邵阳的酒量,起哄完新郎,就开始灌伴郎,反正今天总归要灌醉一个。
陆北来者不拒,他穿一身黑色正装,白衬衫打底,眉目清朗,一笑起来,眸光里熠熠生辉,亮过墨色夜空里细碎的星子,他喝酒喜欢一干到底,不带半分犹豫,喝得越多,眼睛越清亮,都能倒映出人的影子来。
他不肯和她说话,但使唤她使唤得相当顺手,敬酒敬到三分之二,他将西装脱下,递给她,孟玳玳看他一眼,接了过去,指尖相碰,各自转开。
他将袖子推到胳膊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