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既往地来接向穗。
没有事先联系,没有短信沟通,他们似乎彻底锁了。
“可不可以送我去一个收藏馆?”向穗有些难为情,“拿一个东西,不会耽误时间。”
“可以。”沈怀若等她坐到副驾驶才说,“我刚好也要去。”
他给爷爷准备的礼物。
和向穗妈妈准备的瓷盘属同一家。
市里只有那一家的老板懂货真价实的古董。
老板名宵陌,和沈怀若是好友。
穿一条裤.裆长大的那种。
收藏馆是宵陌的爷爷留给他的遗产。
如果沈怀若是迷雾中指引方向的明灯,那么宵陌就是一个擅长制造烟雾的炮弹。
“嘿!两位久等了。”门口传来一阵沉闷却不失频调的嗓。
一个粉西装的男人嬉皮笑脸地冲他们挤眉,那眉毛一上一下地跳动,好笑得不行。
向穗笑点不高,抿了抿憋笑的唇,尽可能地平静:“您好,我来取文女士预订的瓷盘。”
“文女士?”宵陌低眼想了想,忽地道,“噢对,是有一个文女士,还有一件中式礼服。”
“俏俏,听到没有,去拿。”他命令一旁秘书,然后坐到檀木椅上,挑眉问沈怀若,“你俩啥关系啊?”
没有回答声。
只有打火机点燃香薰的啪.唧声。
呛鼻的烟草味瞬间缠绕他们身上浅淡的香水味。
久居在这种环境中,真的不会窒息么。
沈怀若没正面回答,转口说:“老头子的生日,你记得去,顺便把我的礼一并送去。”
宵陌玩着自己的头发,面露难色:“可我不去,怎么办呢。”
“你不去?为什么?”
“哎呀,我阿姨让我去相亲呗,说什么对方长得好看,门当户对,还在娱乐圈工作,那我一听肯定得去啊,有这进军娱乐圈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沈怀若致命一问。
无了个大语。
他才发现交友中没一个好男人。
一天遇到俩。
宵陌正无地自容时,秘书俏俏进来解围:“宵爷,您要的东西,请检查。”
“不用,给她。”宵陌装模作样地揉着太阳穴,“拿了就走吧,我头有点儿疼,需要静休,你的礼明天再来拿。”
沈怀若看出宵陌在装腔,也是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你以后别穿这个颜色,显眼。”
说完,扶着向穗离开。
隔着一道门,还能听见宵陌中气十足地质问:“喂沈怀若,还是不是兄弟,你别逼我把你穿开……”
渐渐没了声。
车上,向穗把装有礼服的盒子打开。
是一条抹胸礼服,掐腰的设计,裙尾有类似青花瓷的图案。
穿上应该是好看的。
她却叹了一口气。
沈怀若掠过一眼,就看见她把盖子合上,止不住地好奇:“不喜欢嘛?”
不是不喜欢。
是不想参加。
但她没直答,含糊其词:“替人送礼,我不过是个跑腿小姐。”
“什么活动?”
“方便说吗?”
“似乎没什么不便。”
“一个老先生的八十岁生日。”
这话一出。
沈怀若背对着向穗笑了笑。
没想到他们俩家还有交集。
向穗也没多心,推开车门走回小屋。
苏简和祁子说在下厨。
许书湉还没回来。
贺思琛在沙发看书。
何年归和叶子在院子里打球。
向穗上楼换了件休闲点的短裙。
一楼有人她不想待,索性窝在二楼沙发,戴着耳机看一本悬疑小说。
看着看着,觉得不得劲。
换了个侧卧的姿势。
一只胳膊撑着半个脑袋,另一只手托着书籍,两只膝盖微屈着,右腿懒懒地搁在左腿上。
没一会儿,她就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
刚上高中时,她和一个高冷学霸是同桌关系。开学已经一周,他俩一句话没说,后来第一句话还是她先开的口。
这对一个慢热的人而言,简直难如登天。慢慢的他们变得熟络,也逐渐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青春期的暗恋,对她而言,是酸涩的山楂,尝一口便胃口大开。
曾经那份悸动哪儿会说忘就忘。
人可以说散就散,但情不可以,牵绊也很奇怪,越挣扎却缠得越紧。
有一根绳子似有似无地勒住她的手腕,解不开,也剪不断。
她醒来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