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徐大娘从镖局里走出,脸上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她抬头望了望那火辣辣的日头,走到一家烧饼店前,买了几个烧饼,边吃边往前走。
而停在离镖局三十步开外的一辆马车上,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掀着帘子远远地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淡淡吩咐道:“走,咱们去万宝当铺对面的那家客来酒楼用午饭。”
坐在前头赶车的刀疤脸答应着扬鞭催马,可走了没多远,便忍不住回头问道:“主子,咱们为何要一路跟着她,还要帮她处理掉跟踪她的那两条尾巴?”
面具男子放下帘子,慢悠悠地回道:“我得确保她安全地将信送出去,唯有如此,我才能借楚雁珩之手,将楚雁鸣身后的那股力量彻底消灭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在客来酒楼的门前停下,面具男子被人领着走进一间安静的雅室,刀疤脸则警惕地守在门外。
雅室内,那名长着一对三角眼的小厮正候在那里,一见来人,他急忙起身拱手:“主子!”
面具男子在他对面坐下,缓缓问道:“发现什么了?”
小厮凑近一步,在他耳旁低声道:“二皇子一直派人寻找的那只玉坠找着了,不久前,有位大娘将它送到万宝当铺……”
“你是说,早先那位大娘送到当铺里的,便是那只玉坠?”面具男子大吃一惊。
“正是!”
面具男子怔了许久,才又问道:“万宝当铺内,除了你与薛掌柜,还有谁知道玉坠的事?”
“没有了,这事只有小的与薛掌柜二人知晓,薛掌柜本欲派人入京告知二皇子,不过被小的拦下来了。”
“你做得很好,”面具男子赞许道,他扭头望向窗户对面的万宝当铺,目光渐渐变得森寒起来,“你回去后,寻个机会把薛掌柜给做了,然后将那玉坠送到这里,我自会派人来取,还有,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薛掌柜好到哪里去……”
而萧沁颜显然不知道有人会因为她的这只玉坠而即将丧命,更不会想到她这只玉坠很有可能在朝廷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她的内心甚是忐忑,既恐楚雁珩没能按时收到信,又担心他的安危……
就这么惴惴不安地等了五日,终于在第六日的傍晚,萧沁颜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青年。
看到楚雁珩的那一刻,她几乎没有认出对方来,只见来人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全身瘦得几乎脱了相,与先前的俊美儒雅简直判若两人。
分开的这些天,他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眼下这副模样?
萧沁颜扑进他的怀里,泪如雨下。
楚雁珩则紧紧地拥着她,声音微颤:“对不起,我来晚了……”
后来在疾风的口中,萧沁颜才知道楚雁珩找她找得差点发了疯,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整日整夜不休不眠的在山林中寻找,即便累晕过许多次,也从不肯坐下来休息片刻。
两日前收到她的信,便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又吃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听得萧沁颜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因为其他人还未赶到,再加上天色已晚,人困马乏,是以楚雁珩并没有急于进山,而是与萧沁颜一同在徐大娘家中住下。
是夜,二人挤在一张小小的木榻上,说了一会子贴心话。
“告诉我,你这手指究竟是怎么弄断的?”聊着聊着,楚雁珩忍不住又握着她的手问道。
“我不是说了嘛,就是自己不小心摔断的!”萧沁颜道。
“还疼吧?”
“不疼了,大夫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再养个把月就好了……”
“都怪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楚雁珩心疼地托起她的手腕,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又道:“你放心,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萧沁颜心中一阵甜蜜,像猫一样将脑袋拱进青年的怀里,忽然仰起头偷袭般在对方的唇角吻了一下。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让楚雁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忽觉浑身莫名燥热难耐,流淌的血液奔涌起来,似决堤的洪水,又似即将暴发的火山,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忽地翻过身,定定地望着少女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呼吸渐渐急促。
榻边烛火摇曳,萧沁颜侧过脸,不敢去看少年那张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的脸,只觉对方半边身子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颜颜,我,我能不能……”
青年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光洁的脖颈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萧沁颜没有仔细去听,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顶得她。
很不舒服。
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拨开它,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脸顿时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抓来手边的被褥,胡乱盖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