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萧沁颜一怔,半晌,才摇头喃喃道:“这个,我也不知!”
曾经,她以为周翎是真心爱她,真心对她好,可是最后……
唉,算了,不提也罢!
她望向芳草,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娘最近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好?”
一提起自己的母亲,芳草的神色又不自然起来,她很勉强地笑了笑,回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好不好的。”
“对了,十一公主前两日给了我一些上好的人参,你拿去给你娘补身体吧!”说着,萧沁颜起身拉开一旁的屉子,从里头拿出一只小木盒来,递到对方手里。
芳草一愣,忙连连推辞:“不,不,这怎么使得……”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萧沁颜复又板起脸,佯做生气的样子。
芳草接过盒子,心内顿时犹如针扎般难受,她垂着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自从胭兰找到她后,芳草就没有一刻不是活在惶恐与纠结当中,尤其是当她知道母亲就在对方的手上时,她更觉身不由已。
胭兰告诉她,只要萧沁颜不在这个世上了,周蕊就能如愿以偿地嫁给九皇子。
而只要周蕊成为九皇妃,她必会让芳草做九皇子的侍妾。
没错,对方给出的条件对芳草来说,确实十分诱人,若真能成为九皇子的侍妾,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再将母亲接入王府安享晚年,那她这一生,也就值了。
但是,每每想到萧沁颜对她的好,她就又犹豫起来。
今早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将药倒进对方的汤药里,可当她看到方婶捧着药碗朝这边走来时,却又后悔了。
她一路跟在方婶后头,好几次都想寻个机会将对方手中的药碗打翻,但直到方婶将药送进萧沁颜的卧房,她也没有这么做。
芳草怔怔地望着摆在梳妆台上的那只药碗,终是强压下内心的冲动,找了个借口,逃也似地出门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内,芳草一头扎进被窝里,咬着被角呜呜咽咽,哭得不能自已……
而萧沁颜目送着芳草走出房间后,眼中也忍不住滚下泪来,究竟是失望,还是难过,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缓缓走至梳妆台前,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将其大口大口地喝完……
和悦宫内,疾风正站在楚雁珩面前,将妙颜阁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楚雁珩静静地听着,一双眉头越皱越紧:“你是说,周翎那厮朝自己的胸口捅了一刀?”
“没错,”疾风点头道,“我们的人当时便在店里头,看得一清二楚!”
楚雁珩眯起眼睛,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想不到,这厮为了得到颜颜的原谅,还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他思忖了片刻,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问道:“那周翎将自己捅伤后,颜颜难道就没有做些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显得有些闪躲:“就比如说,替他止血,扶他坐下,或者别的什么……”
疾风想了一想,复又摇头:“没有,萧老板没有理会他,直接上楼去了!”
楚雁珩明显松下一口气,看上去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对了,你方才还说,鸳鸯楼在妙颜阁订了一大批熏香,而平京城以及周边几个县城所有的上等香料却全都被周翎那厮给买了下来?”
“是的,如若妙颜阁想按时交货,就必须用周世子送来的香料,要不然,根本来不及。”疾风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那些香料后来又被周世子的人给拉走了。”
楚雁珩皱眉沉思了半晌,忽然勾起嘴角,对疾风低语了几句。
疾风听罢,便点头离开了。
当天夜里,安北候府的一处别院走了水,暂时存放在别院里的十几箱香料全都化为灰烬,而与此同时,一车上等的香料被人从别院的偏门悄悄地运往城东的香料市场……
翌日午后,妙颜阁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说是自己刚进了一批上等香料急于出手,问萧沁颜要不要去看看。
萧沁颜正为此事愁眉不展,一听此话,自是十分欢喜,根本不及细想,便带上流云随那人一同前往城东的香料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