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雁霏摇头:“沁颜姐这番话我却是不愿苟同,世俗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在我看来,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世俗的羁绊?”
当真能不必在意吗?萧沁颜没再说话,她缓缓垂下眼眸,怅然若失。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楚雁霏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那时的她勇敢,无所畏惧,可最后却是被伤得体无完肤!
她曾经以为那个说要与她携手一生的男人会与她一样,竭尽所能地去克服所有的困难,可是,那个人终是选择向世俗低头!
终是选择,负了她!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虽然那个人在她心中早已经没了任何位置,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切皆从未发生过。
有些伤,即便是愈合了,却还是会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
从玉衡宫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秋桃依着十一公主的吩咐,领着萧沁颜绕过一条长廊,便转身拐进一条狭小的宫道。
似是看出萧沁颜心中的疑虑,秋桃笑着解释道:“走这条路去慈宁宫要近上许多,不过七拐八弯的,容易将人绕晕了头,因而平时极少有人走……”
说话间,她们又接连拐了几个弯,最后踏上一条长满杂草的青石小道,小道的尽头,一个小小的月亮门藏在一颗大树底下,月亮门上依稀能看见三个斑驳的黑字:清心宫!
清心宫内,面容憔悴的陈贵人倚在病榻上,慈爱地望着坐在榻沿上的楚雁骆,瘦削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这又是让你过来探病,又是请太医的,二皇子当真是有心了,骆儿回去后,可要记得替娘好好谢谢他,还有,也谢谢周贵妃……”
“那是自然,”楚雁骆紧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笑着继续道:“娘,您好好养病,千万莫要为骆儿担忧,周贵妃待骆儿极好,二哥也是,待骆儿就像亲兄弟一样……”
陈贵人闻言,抬手在他的额上轻轻一点:“傻骆儿,你与二皇子本就是亲兄弟,怎地说像呢?”
楚雁骆一怔,表情有些复杂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娘教训的是……”
陈贵人望着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来的儿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中却渐渐沁出泪水:“都怪娘没用,娘没能讨得圣上欢心,更没能好好照顾你……”
“甚至连将你留在自己身边都做不到,让你小小年纪就到了池阳宫,靠看兄长的脸色过活,这些年,你必定受了不少委屈……”
听到母亲这番话,楚雁骆忽地想起今日在池阳宫内受到的屈辱,眼圈不禁微微泛红,他别过脸,故作轻松地笑道:“娘多虑了,骆儿在池阳宫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很是逍遥自在,平日里二哥对骆儿也是爱护有加,骆儿几时受过委屈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器皿及摆设,更觉酸楚不已,深埋于心中的那股仇恨顿时又熊熊燃烧起来……
陈贵人却似是相信了他的话,盈满泪水的眼中又露出几分欣慰:“真没想到,那周贵妃那般嚣张跋扈,生出来的孩子却是宅心仁厚,想当年她提出要将你带到池阳宫与二皇子做伴时,娘还担心不已,生怕二皇子欺负你,现如今看来,却是为娘小人之心了……”
正说话间,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陈贵人下意识地闭上嘴巴,与楚雁骆一齐朝门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