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还算属于中上水平,但也真是头一次别人用钱这个东西给砸昏了头。她现在看着那一个个的金元宝,这哪里是什么冷冰冰地玩意儿,这分明就是一个个的小宝贝在冲她招手啊!
“莲花!去跟账房拿杆秤来,咱们称称看咱们现在是多有钱!”
莲花:……
安国公:……
且说这边六日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四月中旬,枝头繁花早已隐去,只余下葱绿色的嫩芽叶子随风摇曳。金明池畔宝马香车排满,钗环花簪叮当作响。
因着是皇后恩赏特意举办的马球会,又邀遍了京中诸位勋爵人家,故而此时此刻地金明池人满为患,四下里看去乌泱泱地一片,好不热闹!
再瞧那马场上,几个少年少女穿着红蓝两色的服饰正酣畅淋漓地策马挥杆,其中一个红衣少年,身似青燕、腰比马蜂,眉心中间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痣格外醒目,挥得一手好球。
可谓是,侧身转臂著马腹,霹雳应手神珠驰。
“那个额头上有朱砂痣的男孩儿是谁家的公子?马球打得这样好,只是可惜了,长得未免也太秀气了一些,和女孩一般。”
“姑娘病了一场,怎么连这个混世魔王都不记得了。他就是官家的六皇子,赵理。前几年太子还未入主东宫的时候就是和他一道受封,太子获封寿王,他受封为韩王。”
前些日子在府里,她倒是听院子里的几个婆子和女使们说闲话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韩王自出生以来就不太讨官家的喜欢,这多半源自他生母。
他生母端嘉贵妃原本不过是当今皇后身边的一个校书侍女,一朝受宠之后也只是被官家封为了才人,她怀有身孕的时候正好赶上皇后有孕,沾了沾柳后的光晋封为了宸妃。
不过说来也怪,宸妃自打赵理降生之后便患了痰疾,十日里有九日都是不甚清醒的,成日里在自己殿中疯言疯语,惹得官家不快,故此官家下旨将宸妃禁足于翔鸾阁中,非诏不得出。
而韩王自小没了生母的照拂,便只是在毓庆宫中,由身边的乳母还有内臣宫女们照看长大,皇后虽然是嫡母,但终究有了自己的嫡子,很多事情也没办法很好的照看赵理。故此赵理逐渐长成了一个典型地纨绔子弟。
成日里吃酒赌钱、流连于秦楼楚馆。若说哪阁的花魁娘子、行首娘子们得了什么好的东西,那必然是韩王赏的,哪家酒楼的菜样式好了,那必然是韩王亲自点名夸奖过的。
嗯,这要是放到现代,这就是博主,而且还得是粉丝几千万的大佬。桃夭看着那少年,心里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便被莲花以及几个宫女带着领到了皇后的跟前。
“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千岁万安。”
柳后看着眼前这个规规矩矩给自己请安的陈氏女,嘴角勾起一个和蔼的笑容:“县主来了,今日有宫中新制的桂花茶汤,不如挨着吾坐,咱们一块儿尝个新鲜。”
桃夭应了一声,身边的宫女马上就给她拿了一个稍微矮一点儿的凳子让她坐下,几个内臣从后头搬来了一张小矮桌,上了几盘果脯点心,只是看上去远没有皇后的那么丰盛。
“县主看看,今日哪个队伍能够博得头筹?”
桃夭刚刚拿起一个酥油鲍螺准备尝尝,就听见皇后冷不丁似这么问她,她反而好像是以前上课吃东西吃一半被老师抓包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似的,怯怯地将那块酥油放下,装模作样地往马场上看看。
嗯……看不懂。她顶多能看出来谁的身手好,但要让她看看哪个队伍能赢,那这个可真就难为她了。
“妾看不出来什么,只怕说出来了反而让娘娘看笑话了。”桃夭应付式的答了一句,又准备将刚刚的那块酥油鲍螺给捡起来,却不想皇后再一次发话。
“随便说一说罢,这原本没什么的。今日既不是在宫里,就不用那么拘礼。”
桃夭听完,只得十分无奈地缩回了手,转头看向马场。
现下倒是比刚刚杀得更加地激烈,蓝队新换了一个小娘子上场,那小娘子打得似乎比赵理更好一些,身手也更敏捷一些。赵理每次都快将那球给打进门的时候,那小娘子总能够反将一军,将那球轻轻松松地给打回去。
“似乎蓝队有反超红队的势头。”
柳后听罢,眯着眼睛看了看,似乎是在辨认人,片刻之后笑道:“怪道蓝队有这个势头,原来是沈家的姑娘在场上,通东京城里,也只有她能够让理儿占下风了。”
桃夭不解地看向皇后:“沈家姑娘?”
皇后听罢笑着转过来解释,道:“你原本也不晓得,她家是今年年初才进京的。她家的老太太原先是太后的故交,打马球是一把好手。后来沈家就得了这么一个独女,老太太就将自己从太后那学的马球技术尽数教给了这丫头。”
桃夭点点头,继而又准备伸手去拿那块酥油,还未送到嘴边,就听见周围人群轰地一下子给闹开,紧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