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了吗?让下人再准备点“。
“爹爹,这个不急,我在殿下那里得了一个消息,比较要紧,待会再说吃饭的事情吧。”
姜绍闻言,还是先吩咐了下人去备膳,然后屏退了其余人等,这才示意她继续说。
姜可矜讲完之后抿了口茶,继续说道:“爹爹,慈幼局的事是我全权负责,不过也不是每件事我都亲历亲为的,账务的事情我交给了宋清宋先生,我起初核查过账务,但因为没学过掌匮,对理账并不擅长,看不出什么名头,所以后面便放手了,我真怕是我的疏忽才......“
姜绍抬手示意她停下:“快别这么说,怎么能把这错揽在你头上,这是有人存心要给爹爹设局,不怪你,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从这个宋先生和慈幼局的账务上清查。”
“是的,那您明日照常去上早朝,以观朝堂动向,我明日一早便去慈幼局,把账簿和宋先生带回来。”
“多带几个人过去,注意安全。”姜绍顿了顿,“还是让你大哥和你一起过去吧,你一个小姑娘家,不安全。”
“不,爹爹,大哥是兵部侍郎,身居要位,贸然请假就为和我去一趟慈幼局,就算没什么恐怕也要有什么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月见武功高强,原本是殿下身边暗卫,定能保护好我。”
姜绍点点头,眉头依旧没有任何舒展,女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依旧不放心她的安危:“今日下人来禀,你险些落马,还是殿下及时赶到才救的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对,马儿受惊是因为它原本就身体不舒服,冷不丁被抽了一鞭子,它给吓到了,殿下彼时出现在那里只是赶了个巧。”
她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这马儿受惊的理由怎么听怎么离谱,她依旧倾向于是女主做的,但只是推测并无证据,且这推测带有自己的主观臆断,自然不能告诉爹爹。
“防人之心不可无,阿矜,你已及笄了,不能再像幼时那般单纯了......于我们而言,刻意的暗害往往比偶然的危险更多......罢了,爹爹真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
姜可矜低头不语,其实人的恶与年龄无关,只是恶的形式和原因在变化而已。
但确实,她不能再用她21世纪的观念处事了,至少不能用她那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脑瓜思考问题了。
第二日一大早,淡淡的弯月还挂在乌蓝的穹空下,姜可矜便带着月离月见和几个下人出了姜府
还没到慈幼局门口,姜可矜挑开帘子便遥遥看见有人迎了过来,然而她之前并未提前通知要过来。
迎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芸娘。
“小姐啊,我昨夜就该去找您的,可是宵禁没办法,今早一大早刚出门居然看到您了。”
姜可矜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宋先生昨晚突然被一伙人带走了,那伙人只说是小姐您和丞相的吩咐,我觉得不对劲......“
芸娘犹自说着,可姜可矜脑子却“嗡”得一声,再听不到任何话语。
她按住心口,眼底的空茫连同指尖的僵冷感都瞬间扩散开来,她为什么要等?!就该昨夜便过来慈幼局的。
“小姐......“月离看到姜可矜状态不对,摇了摇她手臂。
“无碍,我是来查账务的,带我去账房。”她勉强稳下心神开口,但实际上方寸已乱,关于各种阴谋阳谋她从未接触过,如何应对更是无从谈起。
不过,好在,账册并未被带走,姜可矜的心总算稍安,只是她不会理账,全部用文字书写的数字也让她看得眼花,只能全都带回家再另作打算。
慈幼局少了管事也不是个办法,虽然现今姜家出了岔子,但姜可矜并不希望影响到慈幼局的孩子们,于是便嘱托芸娘暂时先看顾着慈幼局。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小姐?宋先生一时半刻回不来?”芸娘搓着身前的围裙有几分不安:“我一个妇道人家......“
姜可矜笑了笑,“没什么事,芸娘,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协助宋先生吗?你能照顾好孩子们的,而且你和其他的奶娘,婆子,长工关系都熟络,不用担心做不好。”
“再说,这种事又不是体力活,和和你是男是女关系并不大,你不要担心。”
芸娘点点头,小姐的观念总是这么不一样,但她相信小姐。
姜可矜嘱托完,又看了看孩子们,便打道回府了,离开前,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旺盛,人都带走了,为何还要留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