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裳得劳烦你亲自去铺子里取,不然这好运气让别人沾走了。”陆穗想到罗绣娘说要他心甘情愿买下这些布匹,只有他亲自去取才能证明他不是被迫的。
“等等!”范举人叫住陆穗。
陆穗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范举人反悔。
“那我看不懂的书可以去铺子里请教姑娘吗?”
还好不是反悔,陆穗悬着的心落下了。他这是要请她辅导功课?
“放心,我不会让姑娘白干的。”范举人见陆穗迟疑,补充道。
“无妨无妨,我自然欢迎。若是公子觉得满意,先签个条子,我回去向罗老板复命。”陆穗笑脸相迎,谁让她本身就是干这行的。
谁能想到做了销售,售后服务还是辅导功课呢?
罗绣娘举着范举人签的条子左看右看,又神色诡异地打量着陆穗:“这真是他签的?”
“千真万确,您可以去对比他的字迹。”
“他当真会来取货?”
“我以我后半生的职业生涯发誓,他一定会来,还是心甘情愿地来。”陆穗拍胸脯保证。
一个月后,范举人果真来了,并且满脸笑意地绕过了罗绣娘直接走向陆穗。罗绣娘惊得手里的剪刀都掉了。
“姑娘,我来取衣裳。”范举人举了举手里的糕点,“还要向你道谢。”
“公子太客气了,你能来我就谢天谢地。”陆穗把包好的衣服递给他。
“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问姑娘芳名。”
“陆穗。”
“在下范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陆姑娘上次教导的技法,我近日背书确实流畅许多,没想到绣罗坊竟有如此能人。”自从背书流畅,范瑾身心也舒畅不少。
“范公子太客气了,都是罗老板教的好。”陆穗朝罗绣娘眨眼。
“范公子要不先去里间试试衣裳合不合身。”罗绣娘莞尔一笑。
“不必。罗老板做事我放心。两月后便是会试,绣罗坊的衣裳必能助我一臂之力。”范瑾道。
罗绣娘听不懂,只能附和着说些好话:“范公子准备何时启程去京城?”
“五日后便启程。”
“巧了。”罗绣娘抚掌道,“我们也正盘算着五日后将绣罗坊迁去京城,马车和粮草皆已完备,正好可以捎你一程。”
“陆姑娘也可同去?”
“同去、同去!托你的福。”罗绣娘笑道。
“如此,妙哉!”范瑾得了便宜先生,喜不自胜。
五日后,三人一同踏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一路上,陆穗辗转于罗绣娘和范瑾的马车,她一边听罗绣娘传授经商之道,一边为范瑾讲书。伴着罗绣娘的算盘声和范瑾的读书声,三人终于顺利抵达京城。
两月后,罗绣娘的绣罗坊在京城正式开张,但是外地人在京城谋生何其困难,何况偌大的京城也不缺绸缎铺,绣罗坊连续几日都生意惨淡。
“万事开头难嘛。”陆穗安慰罗绣娘。
就在陆穗的手要搭上罗绣娘的肩膀时,罗绣娘拍案而起,她不需要安慰:“我明天就去别家铺子看看,到底哪里比不过人家,我罗绣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难’字!”
“好!老板霸气!”陆穗鼓掌。
“中了!中了!”范瑾举着皇榜冲进铺子,他气喘吁吁,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便是贡生了!”陆穗和罗绣娘都由衷地为范瑾高兴。
“陆姑娘,多亏了你的技法和玄学。罗老板,你的衣裳也做的好看。”范瑾连连道谢,“一月后便是殿试,陆姑娘,你再教我些东西,罗老板,劳烦你再为我裁身体面的衣裳。”
一月后,绣罗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冷清,“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3]”说的就是如今的绣罗坊。陆穗身为销售却无人可销售,于是她跟着罗绣娘成为了一名市场调研员,可是生意越调研越差。
这一日殿试揭榜,状元郎身着赤红锦衣,骑着高头大马游街,马儿在众人的簇拥下停在了绣罗坊。
范瑾翻身下马,进了绣罗坊。
“状元竟然上过我的辅导班?!”陆穗惊掉了下巴。
“状元郎穿过我卖的衣裳?!”罗绣娘惊掉了下巴。
“陆先生。”范瑾拱手要拜,陆穗赶忙扶起。
“不敢当、不敢当!您以后就是我在朝廷唯一的人脉,以后还得您多关照啊,范大人!”陆穗一想到自己以后在朝廷有人了,绣罗坊的生意必然节节高升,心里美滋滋的。
“陆先生,你以后才是我在朝廷的人脉。”
嗯?陆穗懵在原地。
范瑾解释道:“好消息!我在殿试拔得头筹,太傅赏识我,问我师从何处,我便提了你,太傅要我来请你入宫。”
“入宫?我这颜值也符合古代的审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