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文章又改了一下,你看看。”
“不是都已经定稿了吗?”
“我觉得还有一些地方不合适,又改了一下。”
“好的,老师。”
这发表一篇论文,就和打官司一样劳心劳力。
即便是已经打过去版面费,在要出版的路上,只是踏出了0.01步而已。
何敔露打开导师说要修改论文的地方,没什么变化,只是……何敔露的名字,从第一作者,调整到了第二作者。
如果说第一篇论文的发表,是导师提供的题目,那也不是啊,是西南大学研讨会提供的。
那么论文使用的软件是导师提供的。那也不是啊,是师姐交给何敔露的啊。……那也是,没导师,师姐也不认识何敔露。
何敔露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这篇论文,从头到脚,每一天五点多爬起来改论文的、投给核心期刊出版社的、挣扎之后交了不菲价格版面费的,都是何敔露。
凭什么?!
“凭他是你导师!”何爸总是会这样劝诫何敔露。
何爸不愧是鲁省儒家文化传承人。虽然何爸出生在晋省,成长在晋省。但对爷爷奶奶教的“三纲五常”,倒是继承地非常非常好。
“封建余毒!歪风邪气!”
何敔露心里这样想,但硕士研究生毕竟是导师负责制,谁也不敢拿毕业开玩笑。
“可是我申请博士,需要用到这篇文章。”
“你也要看看导师职称考核需要什么!”
“导师职称评定的确需要论文,那你写啊,关我什么事?”何敔露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知道导师行政工作更多,写论文的确不行。
“如果没有你导师,人家期刊编辑看得上你这篇论文吗?”
“难道期刊编辑不是看我的论文质量?就算看背景,给我提供平台的也是西夏大学啊。”
“孩子,你要明白,有些人在你生命里出现,就是为了给你个……教训。”
何敔露妥协了。
但是她很难受。
如果说,第一次写论文被拿走第一作者的位置,何敔露废了一个微信(再也不想用原来那个微信联系编辑)。
这次的一作(第一作者)被换掉,让她觉得自己与亲生骨肉彻底分离,痛彻心扉。
她知道,这种妥协不会停。
只要她还继续发表论文。
痛定思痛,她封笔了。
报应来的很快。
这个期刊降级了。
也就是说,不是核心期刊了。
至少等导师跟何敔露这篇论文发表的时候,只能算个普通期刊。
“如果这样的话,咱们这个版面费花的就不值!你知道吧!你认识那个编辑吗?”
“不认识。”
因为这个期刊归属地是晋省,导师甚至还在怀疑何敔露是不是跟期刊编辑认识,才拿到这次的录用通知。
何敔露忍住了,不让自己的白眼翻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