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石毫不在意。
缘分来了,他随意。
黄天大直接席地躺倒,双手枕在脑后,听着柴房儿女戏水的欢笑声,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黄天石已经把院中收拾得干净利落。
手中的家伙事也各归各位,显然早已熟练。
黄天大直起了腰,对打水洗脸的黄天石道:“明日老太爷要把方老爷先生约来,和方老太太当面对峙。”
“你能想到什么理由吗?”黄天大踌躇道:“最好不要让他起疑心的理由。”
黄天石擦脸的动作一愣,垂眸望着水盆中的涟漪,低喃着:“理由还不好找吗?”
“你就说我想扫别人家的院子了。”
黄天大:“?”
次日,方老先生从自己带来的旧衣服中,翻出一件七成新的衣裳,坐上前往黄家的马车。
“三枝,你要不要打表舅姥爷一巴掌?”他感觉好像在做梦。
“表舅姥爷,您要不要先打我一巴掌?”三枝也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梦很清晰,两人一路梦到了黄家正门口。
下了马车,还梦到黄老爷子亲自在门口相迎。
“快请进。”
方老先生虽和三枝没有血亲,但共同生活了近二十余年,两人的习性大都相似。
比如眼下,两人皆是努力装作不露怯,但同手同脚地迈步进了黄家门槛。
把人迎进府后,黄老爷子拉着人扯东扯西,也不说正事。
时间越长,方老先生心中越是忐忑,难不成他是后悔了?还是不同意?
他想找三枝商量,结果不知道三枝何时出去了。
前方的庭院中,一位和三枝年龄相似的姑娘正陪着她。
“那是我外孙女。”黄老爷子解释道。
方老先先讪讪笑着,怕咱家侄女无意冲撞到陈岁,与黄老爷子的谈话分了神,时不时向外瞥一眼。
黄老爷子见此,明白他的谨慎,只是,好戏就要上场了。
待方老先生再一次向外瞥去,见陈岁带着三枝向一位老婆子见好。
他好奇多瞧了两眼,下一刻,本就紧绷的心神猛然骇浪翻涌,手中的茶盏脱手,茶水全撒在自己的衣摆上。
“方老先生,你怎么了?”黄老爷子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认出了方老太太。
只是……
茶水倒在衣摆上后,方老先生第一反应不是拍打衣摆,而是颤着手强拽着衣摆,拼命掩盖他残缺的腿脚。
黄老爷子和管家对视一眼。
管家上前,“方老先生,我推您下去换身干净的衣物吧?”
“不!”方老先生立刻摇头拒绝道,随后又快速看了眼庭院,见方老太太的身影越来越近,胸腔中似擂鼓作响,他又后悔了,“我、我……”
管家心领神会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一身湿衣见客属实失礼,不若我先扶您去屏风后避一下可好?”
方老先生忙不迭点头同意。
下人收拾着地面上的水渍时,方老太太挪步走了进来。
一眼便看到屏风后有个人影,对黄老爷子致歉道:“是我心急来早了。”
黄老爷子心道:你来得正是时候。
黄老爷子又让下人奉上新茶。
方老太太的确是来早了,她今日一早收到黄老爷子的传信,说是可能有点她家男人的线索,想请她来确认下。
与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多时辰,她在家中的小院中转着圈干着急,索性让老五带着她来黄家门口等。
可方老太太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到了黄家所处的长街上,她便拿拐杖抽着老五,让他赶车赶快点,不要再磨蹭了。
到了黄家门口,连停马车的自家儿子都没等,方老太太便递了帖子进来了。
“黄老爷子,您说有我男人的下落了,是真的吗?”方老太太直接问了出来。
至于屏风后的人影,黄老爷子既然把人安排在那里,自然也是信得过那人。
她识趣地不再去怀疑。
“不是……”黄老爷子话未说完,屏风后突然有瓷器碎裂的响声传来。
黄老爷子:听声音,猜大小,好像是他的玉净瓶。
忍着心痛,黄老爷子继续补充方才被打断的话,“我是说有线索,但不一定是你男人的线索。因此才寻你来确认下。”
方老太太点着头,捂着心中的位置,努力平静下来。
屏风后,方老先生如坐若针毡。
黄老爷子缓缓开口,“你说你男人叫方明浩,是吗?”
方老太太点头。
方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挺直了腰背,心道:这名字好耳熟。
难不成,他夫人改嫁给他认识的男人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