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南瞥见一个身影离开了麻将室,对着弋沉星说“你的枪法准,咱们蹲了这些日子,对他的行踪基本了如指掌,只要你这枪开的准,打完这枪你不必跟我回去,马上可以回家。”
“警察呢?”弋沉星点着一根烟靠在一张麻将牌上燃着
“都安排好了,他们也就意思意思,以你的身手很容易就能甩开他们,你只管安心开枪。”
“胡了。”弋沉星推翻麻将“得罪了,顾将军,你点炮了。”
顾漠南的心思已经不在牌桌上,从怀里逃出钱扔给弋沉星“走吧。”
给弋沉星安排狙击的位置是靠街一家旅馆的顶楼,他的目标是一位在欧亚之间做国际生意的商人。
其实这人并没有犯罪,否则直接交给政府就是了,用不着他们四个人联手暗杀他,他非死不可的原因,与开蚌取珠是一个道理——
他实在是太富有了,富有到,他的钱政府也需要
瞄准镜里商人走进了咖啡店,叫来服务生点了单,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他身边围绕着站了几个保镖,其中一个挡着他的侧面,两个人的身影时不时重叠在一起,把商人挡了个严实
顾漠南带着他的人也走进咖啡店,选了位于商人身后的位置拉开坐下,商人的保镖为了让开两个人拉开凳子的距离不自觉的闪到了一旁,只是挡着窗户的那个保镖仍旧是一动不动
顾漠南假装与对面的人攀谈,暗中用力将椅子轻轻抵上了商人的椅子,使对方的椅子到了需要的时候不能移动
等他完成了这些对着对面的人说“你不是说要给家里回电话么?咖啡店里就有电话,现在去回一个吧。”
那人假装突然想起“看我,都忘了,我这就去回。”
那人起身,走到了电话旁,拿起听筒的同时商人桌子边上的玻璃便碎裂开——有子弹打到了玻璃上。咖啡店乱作一团,商人迅速起身奈何椅子卡住没有后移,重心不稳一下子又坐了回去,窗边的保镖判断出子弹的方向稍微向左站了站防止第二枪,其余的保镖也迅速将餐桌围起来,紧张的朝四维看,仿佛要看出是谁要害商人似的
就在这时商人的脖子被打进来的第二颗子弹穿透,汩汩的血液朝外喷涌而出,商人立时便一动不动的倒在了椅子上。
除了顾漠南一行人,没人预料到他会坐下,正如没人预料到他坐下的瞬间便被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子弹所穿透
保镖们扑向商人的时候,顾漠南带着身边的人也趁乱离开了咖啡店
这商人也是个心思深的人,专挑了这家开在警察厅旁的咖啡店喝咖啡,警察很快便来到了弋沉星所在楼的附近。
弋沉星背着枪在人群中十分扎眼,路过警察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但是警察们都像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略过。
临风开着车过来,弋沉星抱着枪坐了进去,同时瞥见车前座还有另一把狙击枪
弋沉星将枪从枪套中拿出来,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其实你大可不必让我开这第二枪,你的位置是可以直接打死他的。”
临风笑了笑“咱们不就是得给爷铺好路吗?只有打碎那块玻璃爷才能打的更准,任务完成了咱不就回家了吗。”
“临风,你的枪法不在我之下,你是怕抢了我的功劳吧?你该知道吧,我何曾在意这些,你不必事事将风头留给我,我也愿意看你们能有所作为。”
“爷,我在意,若是换成项乐,换成郑磊,他们也在意。爷的功劳就是爷的,爷是主,我们是副,我们不能越在爷之上。爷好过,我们才好过。”
弋沉星擦拭枪杆的手突然停顿住了
犹记得当年弋沉星,临风,项乐都在老人将军手下做事。他们两个都是孤儿,也没有老任将军的庇护,在军营里总是被人欺负,弋沉星却总是带着他们出去,用弋沉星的话说就是“你们没有家人,就没有那么多的私欲,只要我对你们好,你们的一整颗心就都是我的,没有二心的人,才最忠诚。”
一次任务中,三个人误打误撞将一个漏掉的叛徒抓了回来,上级要挑选一个功劳最大的人嘉奖,甚至可能升职,弋沉星本是不感兴趣的,他是个商人底子,本不爱刀枪,只是需要一个傍身的地方,所以才留在军营里,私底下他更多的心思用在了背着老任将军张罗的生意上
那天劝弋沉星认领功劳的时候临风便说了一句“你好过,我们才好过。”
弋沉星几升几降,项乐和临风一直随着他升陪着他降,从来没有越过他的职位,那句话几乎成了他和项乐的信仰,他们虔诚的信守了这么多年。
“这次回去,爷该准备结婚了吧。”临风打断了弋沉星的回忆
弋沉星眼底犹如水杯中滴入一滴墨汁,瞬间晕染出无限的温柔“是该准备了,挑个好日子,最好的桂花开的日子。”
“项乐打电话说今欢的医院出了传染病,如今是能进不能出,爷要先去看看么?”
弋沉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