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刚进医院门口一个护士便递过来一个口罩“戴上吧,医院里刚喷了消毒水,呛的慌。”
大厅里的确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晚秋见周围的人都戴着,便也将口罩挂在了耳朵上
找到了今欢的病房,她已经醒了过来,也戴着口罩,但是口罩下疲惫的深情仍然很明显。
晚秋走进去的时候今欢正靠着枕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今欢回过神看见晚秋,直起身子“医院不是……”
晚秋找了个凳子搬到床边坐下 “是项副官找院长把我放进来的,你也真是的,病人又不是马上就要咽气了,你歇几个小时再上不成?”
今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成。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晚秋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着?再起来去做手术?然后再晕倒?你家将军也是的,到底是什么忙事,怎么回来了也没见他来看你,却托那个气儿总也不顺的家伙来找我。”
猛地一提到弋沉星,今欢生出来不少的委屈。这算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今欢身体最虚弱的日子,但是就连和他说句话抱怨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今欢心里痴想——若是我晕倒,他便会不顾一起的跑回来,倒也挺好。
转念又骂自己蠢,他贸然跑回来定是要受处分,好不容易才自由了,别因为女人家的小情绪又被关起来。
“今欢,你怎么哭了?”晚秋拿起手帕递给今欢,今欢接过将口罩向下拉了拉擦拭眼泪“没什么。”
“是……将军对你不好了?”晚秋小心的问“怎的平白无故的掉泪?”
“不,不是。”今欢将口罩重新戴好“他对我很好。”
晚秋拍了拍今欢的手背“若他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今欢是没有娘家的人,晚秋的话感动了她,但是摘下口罩再戴上太麻烦了,眼眶的泪生生憋了回去,她也叮嘱晚秋“在医院里可不要轻易摘口罩,尤其是在一楼。”
“我还想问呢,怎的门口多了那些人,还不让随便进医院?”
“院里不让说,你只管注意就是了。听你说感冒了,我还担心你,可一想你又没去上海,也能稍放心些。”
“去上海怎么了?项副官也问我去没去过上海。”晚秋拿起来床头小柜子上的报纸随便翻着
“上海不是闹流感呢吗,开始的症状和与普通感冒无异都不当回事,慢慢严重起来就不好治了,已经死了好些人了。”今欢指了指关于上海流感的版面给晚秋看“喏,就是这儿。”
“只要是去过上海的都会染上?”
“也不至于,不过是可能性大些。”
晚秋陪着今欢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有护士从食堂带来饭给她们,吃完了饭,今欢催到“我没什么事了,现在医院里都是病菌,你本就感冒着再染了其他病就不好了,再说,你不回去伯母也会担心的。”
其实晚秋的本意是想照顾今欢两日,只是此时她心中又有了私心揣着,便给今欢的杯子里倒上热水后拿起了包“我现在在外面住着,母亲已经不大管我了,我今日说的话你可要记在心上,千万不要再逞强了。否则你看,你家先生要挂虑,项乐要着急,医院又不好进。”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晚秋走后病房里真的是永恒般的寂静,今欢靠着枕头倚着,眼皮很快打起了架,歪斜着又睡了过去
似乎有人过来把她的身子扶正,被子也盖好,动作轻柔,来时也没有声响,今欢睁不开眼,心里想着:大概是医院里的小护士吧。
第二天醒过来正赶上护士查房,今欢问道“昨天晚上我睡着后是你进来过么?”
小护士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没有给你输液,怕打扰到沈医生休息,所以就没再派人过来,可能是骨科医生来看过您吧。”
今欢回到办公室,李言正抱着病人的资料走进来,瞧见今欢后打招呼“不多休息一阵子?”
“不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咱们科室谁值班吗?”
李言将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昨天晚上我值班,怎么了?”
“你去过我的病房吗?”
李言一脸的茫然“没有啊。”
今欢一头雾水“那大概是我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对了,赶紧给你家里回个电话吧,昨天你家人打电话到办公室了。”
——
“看到了?”
人声鼎沸的麻将室里,其中一桌上的四个人将麻将搓的互相碰撞,顾漠南戴着帽子叼着雪茄,调侃着坐在对面双手在麻将牌中游走的弋沉星“看到了该安心执行任务了,马上就该收尾了,这是上面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可别出了岔子。”
弋沉星一直沉默不言,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中看不清晦暗,手快速移动,很快在身前垒起一排麻将
顾漠南预料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