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连工作也没有正式敲定,连份像样的劳动合同都没有拿到,自身难保。
她终究变成了世俗当中那种现实又势利的女人。
他要是病了惨了,她没办法一辈子照顾他。
符念嘉上救护车的时候就知道医护人员会问,她是邵秩初的什么人了。
可真到被问到的时候,她心中仍然酸涩难当,语气平平地告诉对方:“我只是他的普通朋友。”
实际上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救护车有行驶特权,鸣笛开道。
警方也有行驶特权,但有的要押解曾顺金一伙人连夜提审,有的在任务结束后要回归岗位,非缉拿过程中不能鸣笛,更不能违反交通规则。
邵秩初的同事要比他们到得稍微晚一点。
只有楼逸、纪纲,还有几个和邵秩初搭档过的熟人。
其他人都回去复命了。
符念嘉虽然不是邵秩初的什么人,但这天晚上还是和他的战友们一起守着他。
一群人,一整个晚上都在围着邵秩初转。
邵秩初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身上新旧交加的伤口自不必说,身上一半的器官使用寿命都至少缩减了十年。
医院临时组织了专家会诊,看着邵秩初检查结果上的各项身体指标,都蹙紧了眉,感叹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大家熬了个通宵,天亮以后,该上班的要回去上班了。
剩下符念嘉这个临时的无业游民留在邵秩初的病房陪着他。
他们一夜没睡,但邵秩初昏睡了一夜,等其他人都走了才醒。
他还是那么不会说话,睁眼看到符念嘉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眼睛都熬红了。”
他说得很轻很温柔,让那鬼魅般的嗓音听起来都不恐怖了。
符念嘉装了一晚坚强,忍了一晚没哭,在听到他这句话的瞬间,失声痛哭。
她问邵秩初:“你是真的关心我吗?要是真的关心我,为什么之前离开的时候要对我说那些伤人的话呢?你自以为是,一点也不尊重我的选择,也不信我可以分担你的痛苦。可是邵秩初,我根本不需要你替我着想,我们把令人苦恼的东西推来推去,两个人都会很狼狈。”
“对不起,我很后悔。”邵秩初望着她,看似平静地说。
符念嘉释怀了,她抹抹眼泪,忍住嗫嚅:“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说得对,我是你的累赘。以前是我年少轻狂,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我不敢相信你当初如果信了我,我会把你拖累成什么样。我一直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提出的分手不算数,要分手的话,总得好好告一次别吧。”
邵秩初缄默无声。
符念嘉红着眼提议:“等你好起来,一起去我母校附近走一圈吧。我听学弟学妹们说,周边开了好多家很好吃餐厅。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把你们学校周围大大小小的饭馆都吃遍了,我觉得很不公平。你要是不补偿我,我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就没法和过去和解了。”
邵秩初又静默良久,艰涩地说了声“好”。
符念嘉也下定决心,弥补了遗憾以后就不再和他纠缠了。
邵秩初入院这天,恰好是陈茹君五十大寿。
寿宴就设在家里。
陈茹君分明是寿星,但架不住一刻都闲不下来的勤恳和对任何人都看不顺眼的高傲自负。
符洲拍个蒜被她絮絮叨叨念了半个小时,家庭地位堪忧。
陈茹君把符洲赶出了厨房,自己做了满满一桌。
这天的寿宴本也就是场带着特殊意义的家宴,除了一个月前就收到邀请的蒋幼怡和沈迹修,陈茹君还把给符念嘉安排的相亲对象一家子请到了家里。
符念嘉事前并不知情,拎着给陈茹君买的肩颈按摩仪进门,一抬眼,就看到了三个陌生人。
大眼瞪小眼。
夭寿了。
她在医院和邵秩初厮混了一天,来前才回自己租的房子补了一个小时觉,通宵熬出的黑眼圈只消了一点。
但她想着是来见自家人,自己什么样子家人们都是见过的,就没化妆。
陈茹君总说她素颜比上了妆好看,从十六岁说到二十六岁,她都开始长鱼尾纹了依旧是这套说辞,想来是不介意她打不打扮的。
见她回来,陈茹君破天荒地夸起她来:“你看,我这女儿就是孝顺,都叫她不要给我买什么生日礼物了,她非要买。这孩子从小就叫人省心,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贤惠。”
对方吹捧道:“看着你就知道你女儿不会差了。”
符念嘉全然在状态之外,一头雾水地问:“妈,这是?”
陈茹君“哦”了一声,跟她介绍:“这是你陆阿姨一家。你陆阿姨啊是我的党校同学,后来去津城做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