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迹修也笑了笑,抬举起符念嘉来,“我这个小表妹很有才华的,二十岁以前就出版了自己的画册,没毕业就接了许多约稿,要不是家里拦着她,限制了她的发展,她也不会拘泥于此。你要是把她从泥潭里捞出来了,就是她的大恩人,我和她都会非常感激你。”
符念嘉听着沈迹修的夸奖心虚不已。
她那本画册完全是碰运气出的,当时是她自己投的稿,都没想到自己能过稿,还没反应过来就上市了。后来赏识她的公司转型做儿童绘本了,她的画风和对方的发展路线不符,也就没了下一本。
她接的约稿,也都是和新人画手身份相符的白菜价。如果有人愿意买的话,按照市场价,一幅也要上万了。只是现在有了景闻轶这样的“掮客”,没人再从私人手里买了。
景闻轶做的生意是赚钱,但从某种角度讲,在让画手获利的同时,也狠狠剥削了一把。
景闻轶看了符念嘉一眼,回沈迹修的话:“我看过她的作品的,确实非常有灵气,我很看好她,她能够胜任的。其实她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在画家和我们的大客户之间进行有效的信息传递,维系好我们和两边的关系,然后必要的时候做一些工作文档给新客户看。我的这家公司是今年六月份刚注册的,没几个人,目前能正常运作就好,明年再扩。”
符念嘉明白了。
景闻轶除了这家公司,还有其他公司在经营。
而她估计是为数不多的员工之一,在景闻轶眼里也就是颗小小的螺丝钉。
果然,景闻轶说着看向符念嘉,把谈话的对象换成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所以你也不用每天上班打卡,居家办公都行。我不管你几点睡几点起,只要能按时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就行。”
符念嘉迟钝地点点头。
景闻轶说得轻轻松松,听起来很简单,但她觉得绝不是什么大材小用,相反她能借此机会见很多世面。
听景闻轶说完,沈迹修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闻轶,这个没问题。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念嘉她是个姑娘,她不能喝酒。你今后要是带她去见客户,不要让她在外面喝酒。她家家教很严,以前的工作都不用喝酒的,要是我给她介绍了这份工作,让她喝了酒,没法跟她家里人交代。”
景闻轶笑得眉眼弯,眼尾浮现细微的纹路:“没问题,我只带她和熟人吃香喝辣,应酬能不带她就不带她。不过你没必要担心,艺术家圈子会友都是小酌,没人往死里喝。”
沈迹修和符念嘉都笑了。
接下来的待遇问题,就要符念嘉和景闻轶私下聊了。
沈迹修选的这家小饭馆真是私藏的宝藏,知名度不高或许跟它的地理位置有关。
这条街地处偏僻,冷冷清清。
周围没有玩乐的项目,来这吃饭,就只能吃饭,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凡事在做前都得盘算一下值不值。
如果值的话,还有没有附加价值。
权衡完了,兴致也淡了。
不是非做不可,那就不做了。
所以能到这里来吃饭的,除了沈迹修和景闻轶这种厌恶了人情世故,来找个安静的避世的,就是符念嘉这种辞了职,在空窗期,怡然自得,对万事万物都无所谓的。
只不过中国人口实在太多,再荒凉的地方也能看到人迹。
三个人都没有喝酒。
符念嘉有驾照不常开,相当于不会开车。
沈迹修是下了班直接从单位打车过来的,没有车。
只有景闻轶是开车来的,理所当然地把他们两个送回家。
虽然这地方离沈迹修家更近,但是因为符念嘉是女孩,景闻轶先把符念嘉送到家了再送的沈迹修。
饭没吃多久,时间全耗在路上。
因此符念嘉到家也十点多了。
她跟两个男人挥手作别,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符念嘉正准备往楼道口走,忽然从绿化带里蹿出个戴着头盔的黑影,她险些忍不住尖叫出声。
邵秩初受伤了。
他的胳膊被管制刀具划了又深又长的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
可他没顾上捂住伤口,拽着她就走。
似乎来不及给她解释那么多。
符念嘉被邵秩初强行戴上另一顶头盔。
他箍着她腰举重若轻地飞快将她抱上一辆摩托。
紧接着他利落地跨坐上去,抓住她的手摁上了她的腰,开始在空旷寂静的小区内风驰电掣。
到时候要是有人查看监控录像,肯定以为她是被劫匪劫走的。
这下符念嘉知道上回他是怎么避过保安进入他们小区的了。
在他们小区深处有一处隐蔽的后门。
由于废弃太久没人监管,斑驳的铁门被腐蚀得生出了一层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