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的战友大多都没机会用上……”
为什么没机会用上他没有说,但是楼逸懂了。
他劝邵秩初:“都过去了,就当是一场梦。到时候你归队,上级估计也不会再派你跟那群恶鬼打交道,大概率是调去派出所当便衣,不会再过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了。”
邵秩初可不敢这么乐观,正色道:“你也看到了,我被他们盯上了,他们想杀我,我有今天没明天,也不指望死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想把他们引诱出来,你们有把握把他们一网打尽吗?当然,你要非认为我叛变了,是配合他们演的苦肉计,不能信赖,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楼逸沉吟片刻,如实对邵秩初说:“行动必须要报备,能否得到上级批准还要把你这套说辞提交上去,让上级定夺。你现在问我我也拿不准,得交材料。”
邵秩初简直没脾气:“敢情我刚才费劲跟你讲了半天,还得对着机器再说一遍?”
楼逸颔首:“要走流程才能生效,我刚才只是在帮你演习。对着领导,一言一行都要慎重。”
邵秩初闻言气得七窍生烟:“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事事较真的学院派了。”
楼逸纠正道:“这是必要的严谨,你当了这么久的卧底应该比我更明白谨言慎行的重要性。”
邵秩初觉得自己再跟他说下去可能会被气死,转而起身取了候审室里纸笔写下一串数字:“我保证我不离开本地,让我先走行吗?此地不宜久留,需要我配合的时候你再联系我。”
他本以为楼逸会说“你拿什么保证”的,没想到楼逸竟然破天荒地说“可以”。
倒是让邵秩初愣了愣。
见邵秩初的眼里流露出疑惑,楼逸解释道:“本来我和毒///贩都找不到你的,可你却选择了在台风天里冒着恶劣的天气条件和暴露的风险给那个女人送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她应该对你很重要。她为了打听你的消息缠了我很久,我查过她的身份信息和户口,她是本地人,有稳定的工作,父母健在,亲朋好友都在这里,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舍不得她。”
邵秩初闻言心跳一震,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喑哑难听了。
他问楼逸:“她找你了?”
楼逸先是“嗯”了一声,随后说道:“看起来对你痴情得很,知道我们认识以后,老是追到警局来找我问你的情况,差点把我的耐性磨光。不过她那天在深普巷看到了那个冒名顶替你的毒///贩,把对方当成了你,已经对你死心了,大概率彻底放弃了。”
邵秩初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大,不用细听都能听出他喊破了音:“她居住和上班的地方都距深普巷有一定距离,她去那做什么?那里人员那么复杂,她是一个人去的还是跟什么人去的?”
楼逸简直震惊。
这就是关心则乱吗?
他也想像邵秩初刚才那样说“我怎么知道”,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毕竟他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该对每一个公民负责。
“你也不必这么担心,我们会通知其他部门加强那一块的治安巡逻的。托她的福,我们终于有理由插手管那个三不管地带了。你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你不是很惜命吗?别一遇上那个女人就丧失理智。你的卧底任务虽然已经随着目标死亡结束了,但你的卧底身份还在。最重要的是你依然是警察,你肩负着维护社会安定的责任和使命,不能为了一点儿女情长耽误该做的事。”
邵秩初本来就被撞出了轻微脑震荡,听着他说话脑仁疼,太阳穴突突的跳,静默地忍了半天,忍无可忍道:“行了,知道你单身。”
楼逸:“……”
他停顿半秒,自以为邵秩初能把他的话通通听进耳里:“你好自为之吧。”
邵秩初只留给他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到底是没忘记楼逸口中的正事,边走边抛情报:“那个冒充我的毒///贩叫宋崖,公安部的一级通缉犯,身上背着三条人命。他在东南亚学了点泰拳,提醒执行任务的兄弟当心点。他们把我扔进海里前我本想用池冬野这张牌自保,他们留了牌,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