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再次醒转,是被饿醒的,腹中空空,五脏庙在叫嚣。
此时,已是正午。
“醒了?”
陆今觉靠在床头翻看密折,只着中衣、胸膛微敞、红痕密布,见身旁传来动静,便放下折子亲昵。
是乐撒娇地在陆今觉怀中蹭了蹭,每次醒来见他还在身边,就让人格外心安。
“乖~饿了吧,为夫伺候你更衣吃饭。”
陆今觉将是乐抱起,不甚熟练地替她穿衣,然后将她抱至桌边坐下,替她布菜。
“对了,这根簪子是岳母生前一直戴着的吧,快收好,莫要丢了。”陆今觉将怀中的白玉簪拿出,递给是乐。
是乐忙接过,“阿觉,你以前经常见到我娘吗?可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那时刚进宫,少不得被人欺凌,那会儿在馥兰殿附近洒扫做杂事,岳母瞧见了,总会照拂我。给我缝补衣服、还给我吃点心,温暖慈爱地如同我娘一般。”陆今觉陷入久远的回忆,目光有些放空。
“我其实见过你,那时候你还在岳母肚子里。后来我被调往御书房当差,极少能见到岳母了。”
多余的话陆今觉没有多说,怕惹是乐难过。
“那你那时候几岁啊?”是乐问道。
“约莫七岁吧……”
是乐心疼不已,她无法想象,孤身一人、天之骄子的陆今觉跌入污泥,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定是靠着报仇的执念支撑的。
见是乐眼眶通红,替自己痛心的模样,陆今觉心中一暖,“为夫如此可怜,夫人可要好好疼我~”
“好阿觉,我定会全心全意疼你,只疼你。”
二人被逗乐,相视轻笑。
“对了阿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莫要把我当作怪物……”
是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坦诚,然后便把自己能预知的能力说了。
陆今觉听了,眉间微蹙,“此事莫要声张,以免被有心人伤害,知道吗?”
“嗯嗯,我谁都没说,就连金姑姑,我都没说。”
“乖~这么说来……”陆今觉陷入回忆,慢慢道,“岳母曾多次提点我,注意什么防范什么,我当她是关心我便照做了。她还恭喜我,要升职掌权,我当她是鼓励我,不过没多久我确实得了些权势。现在想来,岳母定也有预知之能。”
“那你觉得,我娘是南渚国皇室遗孤吗?”是乐有些激动道。
“极有可能。可我从未听说南渚皇室在寻人,岳母身份不寻常,却流落至东玄皇宫,此事定有隐情。”陆今觉稳住是乐情绪道,“乐儿莫急,此事需从长计议,待为夫调查清楚再说。南渚国表面上国泰民安、一派祥和,如今看来,未必如此。”
是乐连连点头,她自然是要听话的。
“不过我的能力也没那么厉害,也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像你,我就什么都看不见,白茫茫一片、毫无头绪。”是乐有些懊恼,都无法给夫君排忧解难。
“不可勉强,以免耗费心神,伤了根本。再者,事在人为,我从不信命。”陆今觉捏了捏是乐脸颊,继续道,“有道是医者不自医,预知之能大抵也是,与自身密切关联的人,你看不透实属正常。看来,命中注定,我们要相缠相守。”
“夫君说得极是,可你不是不信命吗?”是乐打趣道。
“若是与你有关,我便信。”
陆今觉眼眸深沉,情话简单却憾人心魄。
是乐嘴巴一撇,又想哭了。
陆今觉忙哄住,“乖~快些用膳,用完为夫同你讲个故事。”
“阿觉喂我吃~”
矫情娇气包什么的,是乐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
是乐同陆今觉腻歪了许久,直到宫里来人,说是东玄帝召见,是乐才不情愿地伺候陆今觉更衣,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
“那狗皇帝没你不行么?才半天,就惦记上你了!”是乐嫌恶道。
“舍不得为夫?”陆今觉薄唇弧起道。
“是啊,你还没出门呢,我就开始想你了~”是乐窝进陆今觉怀中撒娇。
“乖~我去去就回。我早在上朝前,就将昨夜之事教顾丞相知晓,今日早朝,顾丞相一派必然提及此事,东玄帝随便遣人去调查,便能做出判断。虽然此事伤不到萧氏根本,但是能让他们受些惩罚总是好的。且趁机解决碧鸢,不教萧贵妃怀疑到你身上,也算了了个祸患。”陆今觉轻抚着是乐的背,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垂,继续道,“萧贵妃定会以看望你为由,试探此事。我会对外宣告,你受了惊要静养,你无需理会她。”
“好~我听夫君的~”想到聚福客栈的伙计和掌柜为了帮自己,而挨了打,是乐忙道,“对了夫君,聚福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得好好谢谢他们。”
“好,为夫晓得。能在京都立足,聚福客栈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