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发现的这一刻，面前的场景都开始变得破碎，无数碎片像电影胶片一般闪过，最后变成一片纯蓝的空间。
是她平常转换位面之间的中转站。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秋墨厘在看到系统那一刻，才猛然意识到最大的问题。
她明明已经脱离系统了，为什么还在这？！
【检测到机体受损，是否使用修养丸？是，否】
熟悉的机械音在耳边萦绕，秋墨厘看着那魔方体，旋转得跟个陀螺似的，可不正是那便宜系统。
“五一七？”秋墨厘试探性喊了一句，“猴子？”
【再叫扣分！】机械音模拟着低级鬼片背景音乐，还控制着场景灯光闪烁，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熟悉的配方又回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五一七对她扣分威胁没有了半分作用，“随便扣，话说你怎么回来了？”
她记得当时明明说系统回收，按理说早就消除记忆找下一个宿主了才对。
【早就说过了，你所处的世界本来也是个位面，你还没死，我怎么走？】
一如既往地嘴毒，秋墨厘倒不在意，“那你这次，来救我的？”
【就你那闲置两年的身体，再不修修直接可以入土了！不来拉你一把岂不是白费我复活你了？】
魔方体分散成无数块围着秋墨厘转，上面闪动的光点，每一秒都在变换着颜色，像极了街角五颜六色示意灯。
“那你准备怎么救我？”秋墨厘不意外五一七有这个能力，毕竟她也给这破游戏打了那么多年工，早摸透了脾性，这点售后服务也是意料之中。
【很简单喽，大概就是把你丢进绞肉机搅碎，再装进模子里，压扁烤干就行】
五一七语气轻松恶劣，还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
秋墨厘：……恶趣味。
在吃下修养丸的那一刻，秋墨厘再次见到系统的疑虑到最后只归结为一句话。
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以复活为诱饵拉她进游戏，创造一个规则之外的人物出现在她每次任务里，让她学会除了专业必要的之外各种鸡肋的技能。
还因为担心她的死亡影响到什么东西，而时刻暗中监控她的动态，在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太多疑点了，可惜系统依旧如往常一般操控着魔方碎片，没有给她探寻的机会，把她推进了炼炉里。
很快，密密麻麻的痛感在身体各处传递到她的大脑，这种感觉无异于易筋伐髓，痛楚遍布，活生生的折断扯烂她曾经练得最紧实的筋骨肌肉。
好在她的精神力早就千锤百炼，损坏磨烂的躯体似乎与她精神剥离，逐渐变得不成人形。
而她冷眼旁观，好似那炼炉里看不出形状的不是自己身体一般。
变成灵魂体的她终于不受限制，那数万年凝练的精神力覆盖面积大到难以想象，肆意膨胀地将她凝成人形，以她为中心，不限半径，所过之处，到处是凌虐的痕迹。
这还是秋墨厘控制收敛后的效果。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充实的感觉了。
平常在中转站系统就开仪器压制她的精神力，在位面里更是被削弱得剩层皮，也就有一次当神仙体验过一半精神力入体的感觉。
没想到，她凝聚的精神力全部回归，是这种感受。
一念之间不过弹指，纯蓝空间的星空，斗转星移，那炼炉顿时变得破败不堪消失踪迹，露出最后剩下的东西。
一枚戒指。
黑色的双环戒，复杂的纹路极为精细，指腹擦过，单环会飞快转动起来，明明很不起眼的颜色，却让人觉得极为亮眼，难以移目。
用她骨灰做戒指，也就猴子敢干这种事。
秋墨厘苏醒时，是大半夜。
她还没睁眼，就感受到周身充沛的力量，无边无际的精神识海一片平静，比她当创世神时还大了万倍不止。
这明显不是她原来的肉体凡胎，而是精神力凝练的那一具，最为适合她的。
抑制不住的兴奋在心中激荡，她强大的实力足以颠覆一切，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的事情。
可这种情绪在想到那个来去自如的系统时，如同被当头泼了冷水，迅速冷静下来。
虽然这次因祸得福，但实际上若不是系统的出现，她这次受的伤就算活过来，也会留下最严重的后遗症。
被抑制的精神力，受损难以修复的大脑，那个后果，难以想象。
更何况诺溢被她骗了肯定恼羞成怒，加上在暗处的高利贷群伙，她要是再拖着那副身体，别说是她，连带着顾袤和小徒弟还有那个omega都得死。
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她甚至连系统为什么要让她变强都还没弄清楚。
秋墨厘闭眸思考，指尖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