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苡怎么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不像她啊。”说话的人略显茫然。
有个知情的人开口:“她一天一个脾气,谁知道她每天都是怎么想的,但是总归文渤诚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还有人感叹道:“这年头,那些不良青年欺负人都不敢欺负到沈郁苡面前去,这文渤诚也算是直接欺负到沈郁苡头上去了,造黄谣啊,估计他能被沈郁苡记恨一辈子。”
这时,文渤诚猛地把身边的凳子踹到一旁去,想不明白是谁把话捅到沈郁苡耳边去的,咒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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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苡,看打球去吗?”安赫茹凑近,问了一句。
沈郁苡闻言抬头看她,摆摆手,“你去吧,我现在没空。”
她正研究怎么走以后的路。
沈杭岭最近总说打算以后把她送出国去留学,沈郁苡倒是无所谓他把自己送去哪,毕竟在哪都是一样过活。
但沈杭岭好像打算把她当成普通千金来敷衍着养活,好好磨磨她身上那股子疯劲。
这可不是沈郁苡想看见的。
沈杭岭动了这种心思,说明他以后不打算把沈家留给她来管。
不给她还能给谁?
给她那个没什么大志向的弟弟沈远牫?
那更不可能。
所以沈郁苡得好好琢磨琢磨,让这事定了局。
安赫茹听沈郁苡说不想去,自己也没了兴趣,于是坐在她对面,说:“你忙什么呢,连看球都不去,沈远牫也上场,你这个当姐的不去看看?”
沈郁苡睨了她一眼,“他有什么好看的。”
安赫茹耸耸肩,“实在太没意思了,总要找个事儿打发时间。”
墙上悬挂的钟表指针仍在走动,时间缓慢流逝,从窗口,倏地传来一阵喝彩声。
安赫茹忙跑过去看,她垂眼看楼下的篮球场,“沈郁苡,好像是三个年级混打的局,每个队里都不止一个年级的人,还挺热闹。”
沈郁苡舔舔干涩的唇,身子向后靠,看向她,问了句:“你想下去看?”
她脑海里关于整个局的大致模子已经成型。
万事俱备,但沈杭岭那老狐狸应该也不会放任她耍花招。
算了,随便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总之她又不会死。
沈郁苡站起身走到窗边。
文渤诚也在下面。
刚才那事也就在高二年级传开了,别的年纪没几个听着风声的,毕竟也没人会去特意大肆宣扬。
那摆明是想不开了。
所以文渤诚在低年级的球队里如鱼得水,脸上还挂着笑,丝毫看不出他内心龌龊。
可他骨子里分明烂透了。
“走吧。”沈郁苡扔下这句,“看看咱们的造谣领域的将军。”
到了篮球场旁,她也没靠的太近,因为人群呐喊助威的声音震耳欲聋,离得远点,省着耳鸣。
文渤诚刚下场,脸上的笑还没收,就察觉到场边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大都目露八卦的兴味。
他的脸僵了僵,又面色无常地往外走。
果不其然,没走出两步,他就看见沈郁苡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蹦出来一句。
她身边则围着几个人,手里拿着笔,在一张张草稿纸上写字,黑色的字迹填满白色的纸张。
沈郁苡一抬眼,看见他,便兴味地笑笑,朝他招手,“过来啊。”
文渤诚先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听着身旁的讨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一半的人把视线从篮球赛上转到自己脸上。
他才迈开步子过去。
沈郁苡递给他一摞写满字的纸。
文渤诚一字字地看。
都是他曾经造黄谣时候说出去的话。
露.骨、不堪入目。
沈郁苡扔给他一根棒棒糖,“别晕倒了,补充补充能量…..你不低血糖吧?”
文渤诚闻言扯扯嘴角。
还真是贴心。
他突然后悔造沈郁苡的黄谣了。
之前之所以能无所畏惧地连沈郁苡的黄谣都造,就是因为造谣没成本,而且没人能彻底澄清。
沈郁苡她也不过是个女的。
再睚眦必报又能怎样?
可就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他这两年说过的所有话,一字不漏地都被记录下来,传诵在校园里。
“…..你怎么做到的。”他有些颤音。
沈郁苡歪歪脑袋,笑着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文渤诚却不敢再走近,怕周围的人都因此明了那些话真是都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此时正急着道歉认错。
一句两句没什么。
但他说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