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发了几通火,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后宫。
安皇后看他一眼,对于他的那点想法,早先在宗政霁之身体还好的时候,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现在他病倒了,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没错,真正把齐妃宠成人尽皆知的宠妃的就是面前这位太子。
“儿臣今日前来是想请母后帮孩儿劝说齐妃离宫。”
安皇后手中的佛珠停了一下,她垂着眼眸,使宗政晔看不清她的神情。
殿中静默一片,只能听到安皇后手中转动佛珠的轻小声音。
“晔儿,你父皇是病了,不是死了!”过了许久,安皇后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宗政晔在来之前有想到过她会拒绝,但是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地这样不留情面。
轻笑一声,他问:“母后此话是何意?”
“晔儿,圣上在朝多年,你说他知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如果知道,为何还会这样容忍你?”安皇后并不理会他身上传来的杀意。
这崇安殿还不是他能放肆之地。
“还有你觉得为何原先和你相好的齐妃,一下就对你转变了态度?”
“是你?你都和她说什么了?”这一刻宗政晔跟不顾不上那些须有的礼数,掌中蓄力就要冲上前去。
殿门被一阵风吹开,一人无声的落在安皇后身前,单手拦住他蓄着内力的一掌。
宗政晔想要挣脱,奈何对方的武功比他高了太多,他根本动弹不得,对着殿外喊了几声,始终无一人现身。
“你把他们怎么了?”
控制他的那人,用沙哑完全听不出本来声音回他,“死了。”
听着他平静地吐出这两个人字后,宗政晔才害怕起来,“你想对本宫做什么?本宫可是太子,你……你敢!”
“笑话,越中朝有你这样的太子也真是可笑!”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问:“娘娘?”
安皇后起身,手中的佛珠被她放在桌上,一步步走向被控制住的人,“你说如果今天你死在哀家这崇安殿中,圣上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宗政晔抬起另一只手,试图抓住面前的安皇后,落空后只剩下疼痛。
“母后,你不能杀我,我是您的孩儿啊!”
听到这声孩子,安皇后眼眸中闪过一抹思念,虽是一瞬但也被宗政晔看到,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接着说:“母后,您看清我是晔儿啊!”
“让他闭嘴!”安皇后厌恶地看他一眼,对着那人说道。
很快,宗政晔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孩子?你也配?”安皇后说:“今日是对你派人去寻他们麻烦的警告,再有下次,哀家真的会要你性命,太子这个位置谁都可以,毕竟圣上也不止你这一个儿子。”
那人很快将宗政晔松开,他摊在地上咳嗽着,一双眼眸中全是恨意。
“母后既然这样讨厌我,为何对父皇有意将锦儿妹妹许给我这件事无动于衷?”
“太子妃?”安皇后冷哼一声,“就怕你没有那个命。”
说完安皇后回身拿过那串佛珠,对着站在一旁的人说:“双一,送太子离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内殿。
在外面传来的声响中闭上双眸,静心祈祷。
*
离开如西城的马车中,沉韵时不时看一眼坐在那边看着手中书本的人,“想问什么?”再一次看过去时,就听到拿着书的人已经将书放了下来,回看着她问道。
“小姐。”沉韵低下头。
“想问我为何会对亓珂那样?”温南锦问。
沉韵点头。
“因为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就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也有人能够那样抱我一下,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后来那副性子。”
沉韵抬头,不解,“小姐原先性子?”
她坐直了些,放在桌子上的书本被她卷的圆圆的握在手,“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孤僻,不愿与人交流,一旦察觉有人向自己靠近,就立马露出那令人讨厌的一面,所以我很少有朋友,除了……”
掀开马车帘幕的一角,看着那个坐在马背上的背影。
颜原察觉到,立马回头看了过来,在看清她眼中那见了几次的化不开情愫,就知道她又在通过自己看另外人,皱着眉加快马步,走在队伍最前方。
身边颜飏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看向马车,对上温南锦那双还未来及收回的目光。
心中顿时明白,颜原方才生气的缘由。
马车中温南锦看到走远些后,意识到自己又把她给惹生气了,想到上次还未哄好,她对着看过来的颜飏耸了一下肩,很快坐回马车中。
帘幕垂下,颜飏也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