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侧,看着她垂头模样,“雪姑,我把你放在相府可不是为了让你侍奉人的,不要奴婢做久了就忘了怎样抬起头。”
话落,雪姑弯曲着头紧紧贴在地面手背上,“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以后一定更加小心守在姑娘身边,不会再发生和上次一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锦儿身子自小不好,你和暗自跟着的那些人交代,如若再发生这次事情,就不用来见我了,你也一样。”
雪姑起身点头:“奴婢明白!”
“还有最近褚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雪姑把那日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安皇后看着上方一盏临近耗尽的灯烛,“褚家那边多派些人手,无论有什么异样举动立马来报。”
“是。”
说完这些,雪姑欠身戴上斗篷就要离开,“雪姑,锦儿就多拜托你了,她是哀家在这深宫之中唯一念想了。”
这句嘱托,雪姑脚下一顿,那盏灯在这时燃尽,烛液落在桌面上。
“皇后娘娘放心,只要雪姑还有一口气在,定会护姑娘无恙。”
说完没再停留,跨过门槛很快消失在黑幕之中。
城中街道上,沉韵见她自上车后就闭着双眼一句话不说沉默着。
平日里她喜闹,就掀起马车中一面帘子,想着见到外面热闹场面可以让她好一些。
夜幕街道中来往百姓不多,多数都是商贩,在外面的各种交谈声中她睁开双眼,顺着掀起一角的车帘望去。
马车行驶缓慢,经过一个巷口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边,在温南锦看过去的时候,他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后,马车内的人先收回视线,“沉韵,帘子放下。”
“是。”在合上帘子时,沉韵也看到那抹身影,心中顿时了然。
相府门外,褚牧看着她们主仆两人从马车下来后,走进府门后才转身离开。
城外一家酒肆,褚牧看着推门而进的人,问:“查的怎么样了?”
来人是自小跟在他身后的暗卫向青,站定后他抱拳回:“回公子查清楚了,齐晁背后的人是太子。”
想到今日在宫中看到的那一幕,褚牧说:“现在除了上面那位也就他最恨将军府了,齐家定是他第一个要收拢的。”
向青不解,“齐晁离开越中城多年,他是怎么拉拢的?”
“宗政晔不喜将军府不是什么秘密 ,早在父亲和大哥西横一战获胜,亦或者比这还要早些,他就视将军府为眼中钉,齐家在朝中根基不深,自是要早早做出选择,背靠太子,送女入后宫,桩桩件件心思昭然,其他世家都看在眼里,无人表态因为他们也在审视这朝局。”
向青静静听着,回来这段时日一直在收集城中各世家人前背后的各种消息,短短时日就看清了这些所谓名门氏族中各种腌臜事,知道越多就他们就越怀念在边关的那些时日。
“你和他们几个说一声,最近多留意宗政晔那边,他敢这样护下齐晁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向青点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日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公子,还有一事,融白今日发现相府的雪姑进了宫。”
“长公主身边的人?”
“据融白观察,她武功不弱,定不是普通侍从。”
褚牧见过她一面,站在长公主身后,一脸尊敬,“进宫去了哪里?”
向青回:“安皇后寝殿。”
褚牧起身来到窗前,看着下面门匾上挂着灯笼,微弱光亮几乎被周围黑暗吞噬干净。
“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安皇后的人,让融白查清楚她待在相府的目的,这件事一定要谨慎,不要惊动安皇后那边。”
向青抱拳点头,“公子放心,我会让融白小心行事。”
这时窗外狂风大作,阵阵风吹进屋内,褚牧就就这样迎着风站在那边,心中想着的是刚在城中透过那一席帘锦见到的人。
她是否知道这层关系?
还有她在帘幕之后那个眼神深意是何?
还想起那一日两人站在城中酒肆二楼窗边的一幕,低头一笑,轻声说道:“现在倒是真的有些看不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