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年两人身后传来同学们的窃窃议论声,不用回头,也知在讨论他们。
李想戳了戳魏春雨的肩膀,压低的声音依旧藏不住震惊:“春雨,年年疯了吗?!她怎么和宁西城坐一块去了?”
魏春雨虽同样不理解好友的选择,但也不乐意别人这么说她。
魏春雨当即朝李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才疯了!宁西城成绩好长得好,年年不和他做同桌,难道要和你这个倒数第一做同桌吗?”
李想被怼地一噎,气势弱了下来,小声解释:“我不是这意思啊,我、我就是觉得奇怪。”
能不奇怪吗,在边角坐了一年多从未有过同桌的宁西城,突然选择了中间位置,与他性格截然相反的谢言年,还成为了他的同桌。
不管怎么看,都是大写的两个字——怪异。
等所有同学选好座位后,郑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同样一眼就注意到了中间位置。
惊讶过后,郑好扬起笑,有改变是好事。
他一直觉得宁西城活得太孤僻了,至今未融入班级,他不止一次和宁西城聊过,但宁西城的反应每次都冷冷淡淡的,事后也不曾有改变。
郑好也和班长沟通过,他想着班长与宁西城是同龄人,比起他这个班主任,两人更好接触些,于是让班长多邀请宁西城参加班级活动。
但过不了多久班长就会垂头丧气地来找他:“郑老师,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宁西城根本不理我。”
郑好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此刻谢言年坐在宁西城旁边,正指着卷子上的一道题问宁西城。
令郑好意外且欣喜的是,宁西城真的接了过来,快笔写了几下,然后又将试卷还给了谢言年。
居然不是无视。
之前郑好觉得宁西城成绩好,鼓励过同学们多向宁西城求教,但私下同学们频频向他反映宁西城不理人,态度再好点便是一句“不会”将人冷冷拒绝掉。
谢言年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本能地抬头,目光恰好与郑好撞在一起。
下一秒,郑好朝她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还点了点头以示赞赏,甚至悄悄竖了个拇指。
谢言年:???
谢言年被郑好莫名其妙的举动整的一头雾水,老郑这又抽什么风?
不明所以的谢言年犹豫着伸出手,试探地朝郑好回了个大拇指。讲台上的郑好笑得更欣慰了,满意地背着手离开了班级。
谢言年的学习底子并不差,只是撂书太久大多记不清楚了,只需稍加回忆和提醒,便能连贯起来。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谢言年抽出一张空白纸,写了一行字悄悄送到宁西城面前。
——宁西城,明天早晨我给你带早餐吧,作为你帮我补习的答谢^_^
最后她还特意画了个笑脸。
宁西城很快将纸条还回来,上面多了两个俊秀的大字:不必。
这是谢言年意料之内的回复,但她不打算听。
放学后,谢家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魏春雨揽着谢言年的胳膊,拽着她一头钻进车厢。
屁股一落座,魏春雨就喊道:“困死了困死了,仁叔,快开车回去了。”
魏家和谢家在同一个小区,魏春雨又喜欢粘着谢言年,从小就厚着脸皮蹭谢家的车回家,这么多年,坐谢家的车比上自家车还要娴熟。
仁叔笑着应了一声,启动了车。
离他们不远处,李想和另外一同学正望着她们。
同学十分感慨地说:“谢言年家到底是多有钱啊,这怎么又换了一辆车,我记得上周来接她的不是这个车标啊。哎想哥,你家和谢言年家不是有合作吗?都是做生意的,你的排面也拿出来啊!”
李想嗤笑一声:“我?你拿我和谢言年比啊?我算个屁。”
迎着同学惊讶的目光,李想说:“我家那说得好听是和谢家合作,实际上就是接了谢家懒得自己动手的小活做。”
“谢家多有钱我不敢去想,但是我知道要是谢言年想,来接她的车能一整个月里每天都不重样。”
顿了顿,李想朝谢言年离开的方向指了下,补充道:“且车的质量都不低于今天这个标准。”
同学瞪大了眼:“我了个去!”
李想拍了同学一把,推搡着他往前走:“萤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人家从指甲缝里漏一点,都够咱们这种普通人吃喝不愁一辈子了,行了行了,快走吧,回家还要补作业呢。”
“你个倒数第一,还补什么作业?”
李想怒吼一声,朝同学扑了过去,两人打闹着离开学校。
宁西城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李想的话。
他低下头,自嘲地勾唇笑了笑。
他可真是昏了头,居然因为与谢言年坐了同桌,不可自制且隐秘地窃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