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快起床了。
“年年,再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年年?”
房门不断被叩响,温暖熟悉的声音透过门传进耳里,谢言年的意识渐渐回笼,疼痛伴随着眩晕感接踵而来。
刹那间涌出的痛意似乎是从脑仁里迸发出来的,她忍不住捂住了头,痛吟出声,短短片刻已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痛意和眩晕感逐渐消失。
谢言年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不经意间抬眸一瞥,整个人迷茫了两秒又愣住。
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她所熟悉的,但这明明是她高中时的布局。
还有桌上的瓷器摆件,不是被侄子给摔碎了吗?
谢言年怔怔发愣,房间外面的人还在耐心地唤她:“年年,起床了吗?今天还有考试的呀。”
谢言年懵懵的应了一声,然后茫然地下了床。她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这一眼,让她浑身发麻。
镜子里的人是她又不是她,那稚嫩青春的面庞只该存在记忆中才是。
谢言年掐了自己两下,生疼,不是梦。
……
直到坐在考场中,谢言年才逐渐理清思绪,她貌似真的穿越到了几年前,回到了高中时代。
卷子上的题目每一个都是那么熟悉,感觉都会做。可真要落笔时,谢言年又毫无头绪,什么都能想起来一点,可又只是一点。
考完最后一门,谢言年一出考场就被魏春雨扑了个满怀。
魏春雨一连串问:“你怎么最后一个交卷?这次试卷不难的呀!怎么做到了现在?”
谢言年给自己搭了个台阶:“身体不舒服,头晕,做得慢。”
魏春雨立时松开谢言年的肩膀,打量着她的脸色,关切询问:“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谢言年看着面前年轻几岁的魏春雨,下一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感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皮肤这么好?”
魏春雨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可不就是一直这么好看?!”
话音才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借过。”
谢言年和魏春雨下意识齐齐回头,宁西城那张清瘦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看向她们的眼神也极其疏冷,谢言年望着他,一时没转开目光。
谢言年两人挡住了门,正当她还愣神时,魏春雨已经往一侧侧开身子,对宁西城说:“不好意思,你过你过。”
宁西城从两人中间穿过,目不斜视地进了教室。
等他走远后,魏春雨撞了撞谢言年的胳膊:“啧,你说宁西城知不知道咱们的名字?他真的太奇怪了,同学这么久了,我都没见他笑过。”
谢言年望着宁西城的方向,忽然问:“春雨,你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啊?”话题转得太快,魏春雨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还、还行吧,眼睛倒是好看,就是太瘦了,还黑了点,又冷着一张脸,不讨喜。”
魏春雨说完,目光移到谢言年身上:“怎么忽然这么问?”
谢言年迎上魏春雨的目光,勾唇一笑,语气轻快地说:“我喜欢他,我要追他。”
魏春雨险些被呛出一口老血来,她大力拍着心口猛磕着,杏眼瞪得圆滚滚。
“咳、咳咳,咳,你、咳,年年,你认真的?”魏春雨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十分不可思议地问。
谢言年点点头,平静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魏春雨自小和谢言年一块长大,她看着谢言年的表情,便知道谢言年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魏春雨百思不得其解。
宁西城除了学习好,还有什么好的啊?五官倒是过得去,可人过于清瘦,总感觉遇到事扛不住一拳。
又经常冷着一张脸,不和同学交际,无论是私下聚会还是班级活动都从来不参加,实在是无趣,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魏春雨拧着眉纠结了半天,忍不住劝:“年年,要不,我们换个目标?”
且不论宁西城的好坏,单单他那个性格,魏春雨就不愿好友去往上撞。
才开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同学喜欢宁西城,但无论她们是打着向学霸问问题的名义还是热情主动地说交个朋友,宁西城都是那副机器人般的表情,冷着脸谁也不搭理。
魏春雨继续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感情,年年,就咱这长相,啥好人找不到啊?非得往冰山上撞啊?”
谢言年微微垂着眸,回话的嗓音并不大:“他有感情的。”
曾经她也以为宁西城没有感情,可等他人不在了,才知道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将自己的感情藏在了隐匿的日记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