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也湿了,不一起吗?”
这下他整个人都红了:“你这有两间浴室。”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心想明天就把另一间砸了。
第二次出任务的时候,我骗他说不是单打独斗,有队友,他看起来放心了百分之一,可还是硬给我塞了一把伞。这是把很漂亮的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的黑伞,伞头是一个金属感的小天使塑像,我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恶魔看着天使塑像难免有几分嫌弃,但是当着他的面把伞拆了他肯定会伤心。
我当天的任务对象是一个诱骗犯,因为手头掌握很多隐私照片所以没有女孩敢告,我尤其痛恨这种人,因为当初老头的孙女就是被类似的渣滓逼至自尽,而她的父母还在怪她。
任务对象尤其好找,大雨天大家都急匆匆地各回各家,就他站在路边一脸猥琐地看人家小姑娘沾水的丝袜。
我打着伞站在马路对面,一枪爆头。血花四溅,随着雨水进到下水道,他出生前就应该去的地方。
我一般不会离任务对象这么远,但是今天穿的裙子是和我丈夫一起出门逛街时他挑的高定吊带裙,裙身有立体天鹅的刺绣,配合我细链子的墨镜非常名媛和酷炫。
我丈夫说这条裙子衬我,我不想它被人渣的血弄脏了。这货死相不好看,大家都在尖叫逃窜,回家速度更快了。我在一片花花绿绿的伞中打着黑伞,逆着人流向着一摊烂肉走去,从他脖子上把他的轮回牌扯下来,一脚踩烂。
我突然觉得让他死得这么快未免也太慈悲了,毕竟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物。果然跟我丈夫待久了人容易心软,对于一个恶魔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回到家的时候他在烤水果挞,我本来有点郁闷的心情立马被香喷喷的味道刮跑了。我脱下半湿的外套还喷了点香水,然后溜溜达达到厨房,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跳起来狠狠吸了一口他的脖子。
他说:“别闹,等我做好。”
我凑过去看:“我不喜欢吃水果。”
我丈夫笑眯眯:“那我吃水果,你吃挞。”
晚饭我叫了快餐外卖,他本来不同意的,但是我说今天心情不好,尤其想吃垃圾食品。最后他妥协了,我靠在他怀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啃炸鸡,啃得喷香。
他问我:“什么味道?好香。”
我洋洋得意:“永远的神,吮指原味鸡。”
他气得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是说你的香水。”
我说:“蝴蝶夫人。”
他“啊”了一声,凑过来拱我的肩窝,小声地喊我夫人。
“啪嗒”一声我最爱吃的鸡腿掉在了地上,但我不是很心疼。
我丈夫背上的伤好了之后就继续去上班,我每天坐在他的小电驴后座上吃他一大早爬起来做的三明治,然后在他工作的街道对面的咖啡馆里赖一天。咖啡馆的大玻璃窗我尤其喜欢,可以看他看得清清楚楚,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的工作比较自由,偶尔接到临时任务从咖啡馆里走出去,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会明显一下子紧绷起来。
我想和他说不用担心,你夫人是恶魔,缺胳膊断腿的也能回来调戏你。但是让他接受闪婚对象还是个赏金杀手已经很为难了,我们不急,可以慢慢来。
不出任务的时候我俩就出去过过上流生活。我们开着小电驴停在全市最贵的酒店门口,看着侍应生尴尬的表情让我心情大好,帅气地把电动车钥匙扔给门童,然后挽着我的蜜糖小鹿就往里走。
坐在我们旁边的是个挺漂亮的小妞,就是脾气不太好,拉凳子撞到我丈夫好几次不道歉也就算了,还用鼻孔看人,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我不能忍受世界上有人比我拽,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拆台。
我:“你鼻毛露出来了……”我丈夫立马用鹅肝塞住我的嘴。小妞走的时候我就在那打量,“品味倒是比人好。”我对着我丈夫咬耳朵,“那副玛瑙耳坠还挺衬我。”
我丈夫心惊胆战地看着我,生怕我下一秒把她耳朵割下来。我坐在他腿上拍拍他绷紧的小脸蛋:“别怕,我不要别人戴过的。”
本来生活非常平和,我出任务一贯顺利再加上那次还有搭档,搞得我有点得意忘形,还没彻底走出危险区域就开始给他发消息,结果被反水的搭档拿机枪扫了。果然还是单打独斗好,我一瘸一拐拖着这个二五仔往河边走,他因为大喊大叫“你怎么还没死”太吵被我变成了哑巴,接下来我在纠结要怎么处理他。
天已经很暗了,但是我还是能看见我丈夫的小电驴在河道旁边打转。我心想我丈夫应该是这个瘪三的守护天使,不然我今天绝不让他走得这么舒服。
一枪打爆的声音让我丈夫加速开着小电驴突突地赶过来,他没有管旁边的二五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走过来时淌的一路血,哭得好像他才是被子弹扫的那个。他去医院的路上开得很快,我在他怀里睡得特别香。
之后在医院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