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是他有意笼络我,想拿你做诱饵,这才引出了后头的麻烦事。”
“至于后者嘛,我愿意拿苍南侯府的满门煊赫来博美人一笑,干系自有我担着,绝对不会祸及郡主。”
温憬仪不可思议道:“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可能连你自己都性命不保,这干系,你担得起吗?!”
“郡主的心可真软软,叫我越发喜爱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郡主高兴,我褚某有什么舍不得的。”褚玄沣忽然放低了声调,看着温憬仪,情意绵绵道。
与虎谋皮?还是等师兄出宫后再议?
温憬仪心乱如麻,十分纠结。
褚玄沣慢悠悠提醒她:“郡主,这对你来说可谓是绝不亏本的买卖。你答应,我自会告知太子,撤走对你的监视,之后你自由无拘。你不答应,褚某就只能继续纠缠郡主,而苍南侯府还是那个赫赫扬扬的国之栋梁。”
“郡主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说罢,褚玄沣倒是潇潇洒洒率先出了门,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对于温憬仪而言确实是有赚无亏的买卖。不就是随褚玄沣外出三次,她笃定自己绝不会对褚玄沣动心,却能从他手中得到军马走私案最关键的证据,免去了师兄和顾焰的许多周折。
更重要的是,褚玄沣还肯自愿放弃纠缠,这条件着实令她动摇。
可是师兄若是知道了,定然会生气的。
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可她若是答应了褚玄沣的要求,还堂而皇之告诉师兄,岂不是活生生戳他的心窝子?
一路思索着回府,温憬仪纠结得快要将手中帕子绞成麻花,依旧拿不定主意。
许阙来迎她,面色凝重,道:“郡主,今下午你外出时,冯大人被刑部来人带走了。那些酷吏还要给他加镣铐,冯大人以晏朝国律驳斥他们,说未判罪的官员不戴镣铐,他们才骂骂咧咧着罢休。”
譬如惊雷当头,温憬仪身形晃了晃,许阙与璧青连忙扶她,这才勉强站定。
她心跳剧烈,深深吸了好几口冷冽的空气,才使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既未定罪,为何就抓人?陛下明明说过待查清后再议罪,他们这是要抗旨吗?!”
许阙摇了摇头,道:“我看他们来者不善,耀武扬威,说是已经拿到了冯大人贪墨的罪证,抓他去牢里画押的。”
“胡闹!”温憬仪厉声道:“三法司是否将案件呈陛下御览?陛下又是否亲批拿人?一样都无就敢拿人下狱,逼人画押,王法何在!”
“我这就入宫,求见皇叔父!”
说着,温憬仪转身就要朝外走。
袖丹连忙拦住她,道:“郡主,今日递进宫的名帖没有半分回音。往日都是不多时就有宣诏,今日情形不大对,您恐怕进不去宫中。”
怎会如此?
这几日接连发生的事搅得她心神大乱,此时袖丹一句话却令温憬仪心生诸多可怕的猜测。
师兄被关在宫里,名帖送入宫中也无回音,只怕宫中有剧变。
如此一想,她反而镇定下来。
“捉拿冯子阶,绝不是陛下的旨意。宫禁被封锁,连师兄都不曾出宫,又哪会有什么圣旨。一定是有人浑水摸鱼,试图趁乱陷害冯子阶。”
她要印证自己的猜测,温憬仪飞速思索着,唤道:“传孙谦来!”
孙谦是郡主府侍卫统领,通常只在外院,接到传召才可入内院。
温憬仪吩咐他:“你去查探一下禁军这几日的动向,一定要低调行事。”
孙谦领命而去。
雪天天色暗得极快,不多时夜幕便笼罩了晏京城。温憬仪心中担忧,连晚膳都只随意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幸而孙谦办事干脆利落,一个多时辰后就带了消息返回:“禁军并无异动,依旧正常巡逻。可奴才留了个心眼,在暗处数了数值班的队伍,却发觉少了一支,正是最精干强悍的禁宫守卫。”
果然如她所料,一切虽看似风平浪静,可底下汹涌的暗流已经悄悄逼近。
至少有一件事在温憬仪的掌控之中,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对孙谦道:“你去趟刑部大牢,告诫那里当值的官员,就说我已经知道冯子阶并非由陛下下旨抓捕入狱,他们若要冯子阶配合调查,我无二话,可若是敢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我定会如实禀报给陛下。我永嘉郡主府上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欺负的!”
“还有,你每日都要派人去刑部大牢查看冯子阶的情况,若有人敢滥用私刑,即刻回来告知我。”
闻言,孙谦肃然道:“是,奴才领命!”
温憬仪杵着额头,依旧在思索着今日褚玄沣说的话。
或许,这件事也不是不能操作。
师兄尚还留在宫中,不知何时能出得来。若是她答应了褚玄沣,尽早了结此事,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