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两个侍女紧紧跟在她身边,说什么也不与宣晟一起,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她自豪道:“云浦山上的杜鹃花可是在此地出了名的,我还从没在晏京见过比这里更漂亮的杜鹃花。”
袖丹掩唇而笑。
温憬仪问她笑什么。
“奴婢是替郡主开心。郡主自从离了京城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看着都有精神了,是好事!”袖丹快人快语。
这倒是确实。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实在是件幸福的事。
“咦?这道路都翻修得如此规整阔气了?”她才注意到马车碾过之处,无不铺上了青石板,宽阔干净,显然是时时有人照拂打理得样子。
一定是师兄,虽然在朝为官,却从未疏忽过云浦山庄。
温憬仪又有些心虚。
此番回来,她不过一时兴起,与师兄特意为师父师娘忌日回来相比,显得太随意了些。
他的用心,俯拾皆是,随处可见。
正在出神间,马车渐渐缓了行速,驶入一处十足宽阔的广场。
此处四周皆树立有须弥座,座上是四五人合抱粗的汉白玉石柱。在广场的正北方,是顺山势连绵的青灰色砖墙,正中间坐落着一座漆黑色金柱大门,显得沉静肃穆。
温憬仪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大门之上的鎏金匾额,上书着字形敦厚匀润的“云浦山庄”四字。
这是师父的字迹。
猝不及防地,温憬仪眼眶一热。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久别重逢,而物是人非,直教人悲从中来。
宣晟骑马而来,比她先至一步,此时正负手而立,仰头凝望着匾额。
听闻马车近了,他转过身,正对上温憬仪泛红的眼眶,才有些冷肃的面孔,不禁柔缓下来,只听他低声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