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姐姐就给人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顾简之听完纪眠和唐诗结仇的来龙去脉,揶揄道。
纪眠轻揉着顾简之的指节,吹了吹她红通通的手背,看的出来顾简之有下死手,听到这话抬眸看向顾简之,“什么叫馊主意!”
袁曲心思敏感细腻,遇事容易退缩,不打直球很难有进展,唐诗又性子扭捏,现在说了那么多土味情话,之后想说出口的话也会容易的多。
迎上顾简之盛满笑意的眼睛,纪眠清亮的眸子一转,出口的话也变了,语气低下来故作委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恶劣的人吗?”
“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恶劣的一直是自己,是她贪心想要独占她,禁锢她。
纪眠偏过头不看顾简之,一副还没哄好的姿态,在顾简之看不到的方向嘴角翘了翘,“不信。”
嘿嘿,顾简之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姐姐,你转过来。”顾简之拉着纪眠胳膊一晃一晃,纪眠坚持不动她想要顾简之多哄哄她,顾简之软声撒娇道,“姐姐最最最好了~”
她知道纪眠最受不了她撒娇,她拉长了声线,故意贴着纪眠的耳尖,唇角若有似无碰着纪眠微红的耳畔,纪眠微痒忍不住侧头看她,她转脸的那一瞬,顾简之对准她的唇直接吻了上去,纪眠瞳孔放大愣神片刻,顾简之察觉到她的出神,用了点力咬了她的嘴角像是在惩罚她的分神,水雾蒙蒙的眸看她,“姐姐,还生气吗?”
“不了。”纪眠咧嘴笑,她环紧顾简之,埋在她肩头,语气郑重又带着点半开玩笑,“世界上最最好的人喜欢顾简之,那么顾简之才应该是最好的人。”
她早就对顾简之自我厌弃的心理有所察觉,她希望顾简之不仅能爱她,更要爱自己。
顾简之轻笑,两人相拥了半刻分开,纪眠突然想起自己买的糖葫芦,她急忙找了出来,看着粘在一起的糖衣,看着顾简之微亮的眼神,纪眠耷拉下嘴角,失落道,“化了。”
她挑了好久,才在里面挑出了几根最好看的。如果不是化了,顾简之应该会更开心。
顾简之呆愣看向她,眼前的纪眠与记忆中一席白衣肆意洒脱的纪眠重合在一起。
纪眠蹲下身在她身边轻声诱哄,她不擅长安慰人,几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师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糖,心情就会变好。我买了糖葫芦你喜欢吃吗?”
那时顾简之不喜与人交谈,冷冷回道,“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顾简之回神想从她手里拿过糖葫芦,扬起笑,“我很喜欢。”
纪眠也笑,没有把糖葫芦给她,而是仔仔细细细将外皮剥开,才递给她,眼神宠溺。
这样美的像幻梦般的生活,顾简之总觉得不真实,看着糖衣化了不少的糖葫芦,冷不丁仰头看她,问道,“糖葫芦这么坚硬的外壳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化掉,你的爱会不会?”
纪眠:“???”
话题跨越有点大了吧,而且她的心又不是冰块做的,怎么可能会融化。
顾简之嘴角缓缓勾起,眼底却带着忐忑,执着想要一个回答。
纪眠知道顾简之有事瞒着她,可她不在乎,更不想让她感到不安,纪眠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把她圈进怀里,头埋在她发丝里,肃然开口,“顾简之,爱意不会化掉,除非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我都不会不爱你,你要相信我。”
纵使心死,但爱慕绵长不止,喜欢不是落叶,而是枯木,枯木总会逢春,就像她们脑海里没有了彼此的记忆,忘记了曾经,可眼睛不会,身体不会,心更不会,磁场相近的那一秒,所有的所有用它们自己的方式在记住,在诉说爱。
顾简之拿糖葫芦的手悬于半空中,眼中有水光一闪而过,笑吟吟道,“姐姐,糖葫芦要化了。”
纪眠才有了几分害羞,松开她,顾简之咬了一口红色的糖衣,含在嘴里,直勾勾盯了纪眠几秒,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她,水光潋滟看她的唇,“吃吗?”
察觉到她滚烫的目光,纪眠脸一热,“我不爱吃……”
顾简之唇靠近,吞下了她想出口的话,两人有来有往地吻着,甜腻的糖在她们嘴中辗转、跳跃、直至融化,一吻毕。
顾简之莞尔一笑,“姐姐,甜吗?”
顾简之唇上满是水光,诱人采撷,纪眠眸子暗了暗,猛地将她抱到书桌上,一手撑着书桌,另一只手按下她的后脑勺急切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