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还有人找到他家里,想到他那儿打一份工,工钱少点儿也乐意。
陈立东想出面阻止,因为根据他后世的经验,那些国外黑心企业一定会将危废混在这些洋垃圾中,其中的重金属、医疗废弃物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他想阻止这种贸易还因为岳父。孙婕的父亲是供销系统职工,在镇里供销社售卖电器,下班后在一间工作间里修理电器,靠着这份收入,盖新房、给孩子们操办了婚事。
退休后,陈立东的岳父因为眼睛花得厉害、也因为家电产品那些更复杂的电路设计越来越看不清、看不懂,就在家里干起了分拣洋垃圾的营生。
一段时间之后,家里人感觉老人身体状况下降、脸色黢黑,才停止了这份营生。
当郝月明说了他的打算后,陈立东想提议郝月明终止处理洋垃圾,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断人财路的事情,可招人膈应。而且说服了郝月明,别的倒卖洋垃圾他怎么管?
在郝月明和陈树俭聊天的时候,陈立东走到院子里,拨通了周文亮的电话。
“老板?”
“嗯,是我,忙不忙?”
“还行。”
“给你安排个事情,你明天就去办。”
“您说。”
“是这样,在蓟市东港,有人在倒卖洋垃圾,我安排艾德蒙陪你去暗访,记住:由艾德蒙拍摄,你装作生意人,找人聊天,问清楚这些洋垃圾怎么来的。然后找到这些洋垃圾里含有危废的证据,比如医疗废弃物。”
周文亮电话里问道:“是有把国外的垃圾被运到了我们这里?”
“是的。我说的危废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医疗废弃物上边往往带有病毒病菌,更具有传染性。你要是不懂,找明白人问问。”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曝光这些东西。”
“呵呵,别愤青。不要暴露你和我们钢协的名字,你完成稿子后,投给华夏日报或者央视等媒体,引起高层关注才能有力地打击这种行为。”
“嗯嗯,老板我明白。就是担心不好找到证据。”
“艾德蒙会帮你的。好了,我挂了。”
“老板拜拜。”
此时的周文亮激动不已,不是因为得到了老板的吩咐,而是他确实有点愤青。
洋垃圾啊,你们发达国家不要的东西,倾倒给我们?何能如此大胆!
几天后,一条爆炸性新闻从华夏传开,也触发了国际媒体争先恐后的报道。
这条另全国沸沸扬扬的新闻就是:在蓟市东港及周边的县区发现了大量来自山姆国的“洋垃圾”,这些垃圾多达几千吨,其中竟然有大量医院和家庭生活垃圾,属于国际公认的危险废弃物。
随后几天,在鲁省和江南省的一些港口,也发现了同样来自山姆国的洋垃圾,一时间,全国哗然。
在世界各国大呼环境保护的今天,在国人环境意识逐渐觉醒的今天,“洋垃圾”居然堂而皇之地踏入国门,难怪国人为之动怒。
不久后,巴塞尔公约修订案出//台:禁止发达国家以最终处理为目的向发展中国家出口废弃物。
华夏高层也作出部署,一方面责成有关部委起草废物进口环境保护管理规定,一边对参与进出口洋垃圾的商贸企业进行查处。
此时,陈立东已经到了远东。而郝月明的电话也追了过来。
“兄弟,救命。帮哥哥一下啊!”
“月明哥?怎么了?”陈立东问道。
“嗨!大会散那天,我跟陈叔商量要进口一批美废,陈叔不答应,可我没听。结果被坑了!”郝月明带着哭腔说道。
“你也被查了?”陈立东纳闷,周文亮跟他说,查的是进出口商贸企业,那些买下美废和洋垃圾的,因为涉及单位太多,没有搞诛连。
“还没被查。但我买了美废,哦是洋垃圾,现在还在海上,国家管控上不了岸啊。”郝月明解释道。
“你还想上岸?找死吗?”陈立东有点怒了,这不是被利益冲昏了头吗?
“我已经快死了,三条船,三千多个箱子,光运费的损失绝对能压死我了。”郝月明的声音已经透着绝望。
“你怎么弄了这么多?”陈立东惊讶道,三千多个箱子,估计得几万吨货吧。
“我算过了,这批垃圾分选后,卖卖废纸就够运费了,折腾出废钢,都是赚的。”郝月明继续道。
“你去死吧,真是财迷心窍了。”陈立东骂道。
郝月明可不甘心,央求着:“陈叔也骂了我,不过他让我找你,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下次我可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正经生意又不是没钱赚,至于去干这个?”陈立东继续教训这对方。
“这两年做这个生意的多了,我哪知道国家要禁止啊,等国家查下来,我的货已经装上船了。现在找谁也不好使,只能求你啦。”
“你等我消息吧。”陈立东没好气地道。
“快点啊,耽误一天我就赔十几万啊......”
陈立东挂了电话,又好气又好笑,另一世的郝月明被称为“垃圾大王”,不知道有没有过这么一劫,这一世遭难可确实是被陈立东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