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有什么意见，乖乖点头，老实回答：“我都行。”
这话一出，程晔放下茶杯，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这圈子要想混得好，可不能没主见。”
姜晴心里有些无语，但面上依旧不显，只是笑了笑，平静地看着他。
“基于之前的经验来急着给一个人的未来做出武断判断的话，我觉得这种以后一直成功的可能性也不会很高。”
谁料程晔听了这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推到对面示意她坐。
“这样倒还有点意思，”他摇摇头，“不过别人随便一激就上套的话，之后遇到狗仔记者也很容易被套话。”
他拿出一份合同来，同时用眼神示意身边的赵晋川，“你，避一避？”
赵晋川嗤笑，“不是吧，咱俩谁跟谁，签个合同的事我也要走？人还是我这选出来的呢。”
程晔却不为所动，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事公办。”
赵晋川耸耸肩，拿起手机，临出门前同情地看了她一眼：“Good Luck，小晴。”
*
程晔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难搞，说话很刻薄。
那种刻薄，和刚认识时候的纪臣还不太一样。
他那时候，更像虚张声势的小孩，自己不爽就要惹得周围人都看到的嘴巴坏。
而程晔，更像是无差别地攻击，以他们的反应来取乐。
她看完合同后，坐在对面的程晔递过来一支钢笔，在她签字间隙，突然冷不防问：“能接受潜规则吗？能不能脱，戏里、戏外？”
姜字刚写完最后一笔。
她诧异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从来不吃窝边草，”程晔迎着她的灼灼目光淡然自若，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水后才回答：“娱乐圈，不是游乐园。当然是为了往上爬抢资源。”
看她眉头皱起，程晔唇角勾起。
“放轻松。这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他耸耸肩，“提前有个底我好知道怎么给你规划。毕竟，走捷径和不走捷径，要到同一个位置，用的方法、花的时间都不太一样。”
姜晴直接表明自己的底线：“刚刚那两个问题，都不行。”
程晔点点头，“行，了解。赵晋川看人挺准，你资质和潜力应该够用了。他的电影重要女配出道，也不寒碜。至于之后的路线规划会由我来负责。但是你要清楚一点。”
他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给你选的，不一定是眼下短时收益最高的，但是会对你的长期发展的最优解。所以，我让你进什么组你就进什么组。没有主见的人很难成功，但不听话的艺人我也不带，懂吗？”
姜晴“哦”了一声，把合同递还给他。
刚走到门口，后面又悠悠传来一句提醒：“对了，有空记得练练表情管理，以后碰到采访问题不要像刚才那样挂脸。在这个圈子混，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把那张皮戴好了。”
*
傍晚，程晔发来一条消息。
程晔：【电影上映前剧组要求保密，上网用小号，别发自己和剧组的照片。你正式出道前助理瑞瑞会跟着你跑组。】
这时，她才发现，微信【通讯录-新的朋友】那一栏除了助理的好友申请，下面还多了一条来自纪臣的好友添加请求。
她的手指，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点开了联系人名片。
微信号那里赫然显示着：jqjc1225。
而跳回到自己的资料，微信号像暗号一样和他的出奇一致：jcjq1225。
其实，她的微信还是当初和他谈恋爱的时候纪臣帮忙申请的。
在香港，大家基本都用What’s app。
但这人什么都要在她这搞特殊，拒绝和她用这个，反而要她专门申请一个微信和他聊天，还美其名曰：“这样整个app只有我一个联系人，一看消息你就知道是我。”
两人的微信名都是用的名字加恋爱第一天的纪念日。
刚开始纪臣这样提议，她觉得只有她一个人用不公平，不肯答应。最后纪臣拗不过她，又新申请了一个号，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硬是挨个把之前的联系人重新加上转移过去。
……
当年分手的时候明明已经删除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不用说，肯定是这人昨天趁她喝醉了私自拿她手机把自己从黑名单拖出来的。
几年过去，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前女友的隐私。
她咬牙切齿，想也不想按下拒绝。
结果对面就像一直在等着消息，立刻赶在她重新把他放到小黑屋之前又飞快发来一条验证消息。
【手链落我车上了。】
姜晴顿了一下，捋起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