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年不节,卫老六家基本无人来访。
这几日,王小水总是会突然来待上一会儿,每次都会问一句,有没有人来找过三妮和送宝。
卫母对她初初还当客人招待,连着几日,卫母已经烦了,还要忙着照顾卫父,每次打了招呼后,便直接当她不存在。
若是之前,王小水指定会对卫母的怠慢生气,可如今她的心思完全在别的地方,倒也没在意她如何对她。
卫母怎么都没想过到,王小水今日还没来,先来了位年纪轻轻的女子。
长得有些熟悉,她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问:“你是哪位?”
来人正是卫蔚,她冷冷扫过卫母的脸,此时只觉得这张脸叫她作呕,无视掉,径直去了后院。
见人突然到来一句话不说就闯进院子里去,卫母反应不及还愣在原地,等意识到时正好王小水后脚来了,进门还是那一句:“今日有没有人来?”
卫母抬手指着后院:“来了个不认识的,刚进了后面的院子。”
王小水突然笑了声,引得卫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卫婶如今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
“什么?”,卫母脸上皆是不可置信:“你是说二妮?”
卫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什么二妮,别提那扫把星!”
他如今将自己受伤的事都怪罪在卫二妮头上,极其厌烦听到这个自己当时随口取的名字。
王小水没有回答,而是进了后院。
只见两个矮点的身影抱着一个女子的腰,情难自抑的无声痛哭。
好像要将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全部在面前人的怀里哭干净。
卫蔚进来就看到两个女孩一起协作搬着沉重的东西,一步步艰难挪动着,她压住酸涩轻轻叫了一声:“三妮,小宝。”
两人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缓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冲过来将卫蔚抱住。
然后便一直哭到王小水进门,卫蔚察觉到她进来也没有理睬,一直轻拍着两个女孩的背。
她虽然只与她们相处了短短的几日,可两个女孩总是揪着她的心,稍稍有良心的人见到她们都不会无动于衷。
那时的卫蔚,一心只想着自|杀,但还是将突然来到这个世间所剩的极少的耐心和情感给了原身这两个妹妹。
她那时想得太简单了,她可以一走了之,可对与三妮和小宝来说,是看着亲姐姐离世。
王小水感受到身后来了人,接着听到试探的声音:“你是二妮?”
卫蔚终于愿意给卫母一个眼神,淬着冷意的眸子只轻轻转向左边,甚至能笑着说:“我是卫蔚。”
卫蔚。
卫母想起那个男人说过一次的名字,看向自己两个女儿又是一脸疑惑,她们如此反常地抱着一个陌生人哭做甚,脑子坏了吗?
却听到王小水道:“卫婶就这么信了她的话?”
两小的在卫母开口时就停止了哭泣,两人默契的走到卫蔚身前,又听到身后的人说自己叫卫蔚,疑惑迷茫在两人脸上一闪而过,接着是坚定,不管她叫什么,她都是自己的二姐。
卫母视线落在卫蔚脸上,细细扫过,二妮那骷髅样好几年了,这几年又是小孩子见风长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若二妮胖起来会是什么样。
说她不是二妮,但王小水的话又叫她不自信,说她是又看不出来。
卫母反复回忆,一直的忽视导致她现在对二女儿的特点完全没有印象。
“娘,我饿了。”
突然回来的卫宝根打断了卫母的思考,也让她想起来一件事。
那时正是炎热的夏日,卫宝根比现在小了两岁多。
他躺在摇椅上,卫二妮给他打扇,因为连着几日又要帮家里做事又要照顾弟弟,卫二妮困极了,扇着扇着,自己先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正巧卫母进来,看着宝贝儿子一头的汗水,二妮却睡得人事不知,立即将她掐醒,抱起儿子不觉得解气,顺手拿了片瓦片朝着二妮扔了过去,鲜血瞬间从她的发根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那鲜红的血液将还小的卫宝根吓哭。
卫母急急抱着儿子离开哄着,丝毫不在乎受伤的二妮。
经此一事,二妮多了条从头发蔓延到额头的疤痕,还好露出来的部分很少,随着时间也变得不那么明显。
卫母一步步走近卫蔚。
三妮送宝紧张极了,试图将卫蔚推走,她只安抚地将手搭在她们的肩膀,见卫母越来越近,怕等会若是发生什么伤了她们,便将两人直接拉到了身后。
随着距离拉近,卫母按照记忆里的位置看向卫蔚的头发,果然在那里看到一点浅浅的痕迹。
她咬着牙道:“你就是二妮,你还想糊弄老娘。”
卫蔚:“卫二妮早就死了。”
她将真相说出,但在场的没有一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