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荼国·懿纯宫
这日,梦雪诗刚睡醒,从床上缓缓坐起,只觉自己喉咙火烧一般的疼痛,呼吸时胸前似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透不过气,整个头颅也有丝丝痛意袭来。
宫女落霜此时已递来漱口用的痰盂,梦雪诗神情淡漠地仔细漱着口,随后掩面吐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开口问道:“怎不见兰莫?”
落霜忙回道:“兰莫姑娘去尚食局拿早膳了,估摸着这会子快回来了,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梦雪诗轻摇了摇头:“无事,你退下吧。”
坐着醒了会神,又用过早膳,梦雪诗似乎觉得头更疼了,这时兰莫快步走了进来:“娘娘,玫鸢在外求见。”
梦雪诗懒懒地抬了一下手臂:“让她进来吧。”
梦雪诗走下床榻,随后坐于梳妆台前,长长的青丝从她身后垂下,浅青色的寝衣包裹她曼妙的身姿,兰莫在身后为雪诗编发。
玫鸢走进内室后,见雪诗只穿了寝衣,忙低下头去,耳根子瞬间红了起来。
玫鸢低着头小声道:“大王请娘娘前去惜花宫观舞。”
梦雪诗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好,我知道了,劳烦你跑一趟。”
“娘娘客气,这都是奴的分内事,玫鸢告退。”玫鸢低着头从内室退了出去。
祭荼国·惜花宫
梦雪诗坐在石台旁,眼神冰冷,看着眼前跳舞的人,跳舞之人竟是华月,但这长相……
她水袖一挥,在天地之间旋转着,又一挥,飘落的花瓣顺势从地上飞起。她在飞扬的花瓣间舞蹈,像遗世独立的仙,似不食烟火的神。风吹散了她的发,青丝飘扬,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水袖向上一甩,收尾,站立。这支舞她跳起来倒是与众不同,格外清新脱俗。
月神星临,你不是被昊天上帝关在囹圄之中吗,为何能出来?
梦雪诗的目光冷了又冷,手中紧紧捏住茶杯。
一旁白冥鄢真鼓掌:“月儿舞艺又增进了。”他温暖的笑如同融化冰寒的阳。
“华月献丑了。”华月向白冥鄢真行过礼,又向梦雪诗行礼,四目对视,梦雪诗想要从她眼神中看出些许异样来。
但是华月的眼睛,不染凡尘般清寂,干净澄澈如一汪泉水。
不对,这分明是个凡人……
梦雪诗努力控制着自己心内的情绪,但在此刻,她心跳加速,连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梦雪诗只觉呼吸不畅,正欲起身喘气,突然一个踉跄。她两眼发黑,顺势就要倒下。
白冥鄢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关切的问:“王后,怎么了?”梦雪诗想要说话,但是喉咙似被人扯着一样,张了张嘴,便作罢。
白冥鄢真慌了神,紧紧抓着梦诗,似乎怕她倒下,焦急地喊着:“来人,来人。”
梦雪诗意识越来越模糊,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九霄天·碧阳宫
“负儿?倾负?”
梦雪诗努力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神情焦急的韶华,随后缓缓地坐起身。
梦雪诗扑闪着眼睛,天真烂漫:“我这是怎么了啊?这里有点疼…”梦雪诗用手按住心脏。
恰巧此时,韶华咳嗽了几声,微微调息,转过头来:“怎么了?你方才说哪里疼?”
梦雪诗拿过韶华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这里疼,仙君哥哥帮我揉一下好不好。”
韶华一下子收回手,面色微红:“我刚渡了些灵力与你,现下怕是会有不适之感,过会便无事了。”
梦雪诗点了点头,轻轻哦了一声,随后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前。
韶华背过身去:“还有,虽你我并非凡人,但男女授受不亲,我是男身,你为女体,此后切不可再做什么逾界之举。”
“什么是逾界之举?”梦雪诗抬起头来,好奇的追问。
韶华转过身来:“便是男女不可有肌肤之亲,隔着衣裳也不行。”
梦雪诗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去:“哦,我知道了。”
韶华伸出手,欲轻抚她的头,想了想,又将手放了下去。
梦雪诗抬起头问:“我为何会昏倒?”
韶华又轻咳了一声,今日渡了她太多灵力,奇怪的是,她身体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无论渡多少灵力,都能尽数吞下。
韶华有一种浓烈的预感,自己怕是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了,她终究不属于九霄天。
韶华看着雪诗晶莹的眼珠,表情严肃:“因为你不认真研习灵力,所以被反噬了。”
梦雪诗轻轻眨了眨眼,郑重其事:“那日后我定好好用功。”
梦雪诗起身走下床,来回走了几步,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床旁五米处置一乳白色的圆桌,桌面凌空悬置,圆桌上放着一墨色镶金边的食盒,食盒中摆着一碟嫩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