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见当初在阁楼里的那份逼人的压迫感。反倒是温和儒雅,像爱护学生的夫子。
倪芙窈走上亭子,回头看了一眼晏芝,却见他闭眼垂头安安静静的站在远处,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不必拘束,且坐。”晏弦年道。
倪芙窈点头,伸手拿了一颗白子在手中摸索,观察棋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
这棋局错综复杂,每一步都暗藏玄机,稍有不慎,一子落下便整盘皆输,毫无反手之力。
晏弦年也不催她,拿起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
“云清师尊,恕我直言,我不知这白子应该下在何处。”
让她一个和电脑人机下棋都赢不了的人,来下这种棋,简直就是灾难。
晏弦年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枚白子,下在倪芙窈从未想过的一处。
于是乎这错综复杂的棋局顿时清明起来。
你看吧,这下棋的确不适合她,幸好她小时候有先见之明,放弃的早。
棋局已破,晏弦年抬头望向倪芙窈。
她身着嫩粉色衣裙,发间别了两朵小巧的绒花,小脸白中透粉,一双眼里是世间少有的清澈明亮。
是与以往大不相同。
他问,“你既说想归家,身上的毒却是不担忧了?”
倪芙窈思索了一下,朝他笑了笑,摇头,“也不是,只是在这处坐以待毙终究不是方法,不如在此期间去各地寻一寻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也好,何时启程?”
“就明日清晨吧。”
晏弦年颔首,“好,明日一早,我徒儿会送你下山。”
倪芙窈站起身行了个礼,“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