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放弃潜伏在升云殿当神使,时不时还跑来人界悄悄看望音旋,看她是否还简单快乐地生活着。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音旋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消失了呢?
陌珀记得,那是她读初中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一阵子她总是忧心忡忡的,一张小脸上透着浓浓的疲惫。
陌珀很不安,多次忍不住想要在学校里找上她,亲口问一问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开心了呢?
在观察了很久之后,他发觉音旋不开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婷汀,那个女人不知在抽什么疯,净给她惹麻烦。
陌珀看不下去了,他徘徊着,犹疑着,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见音旋的时候,婷汀却捷足先登了一步,直接闯入了音旋的学校,搞出了一番大动静。
那一次,是音旋自己动手把事情给平了。没过多久,婷汀竟然把她丢进了神使森林。
陌珀知道音旋身上有封印,力量受限,年岁又小,灵魂还呈现异状。婷汀就这么把音旋丢进全是冰柠一手培养出来的神兽之间,那群不知内情的蠢家伙们一定会弄死音旋的。
他千年来都没这么心慌过,奋不顾身地冲去了神使森林,赶在音旋被一众神兽包围之际救下了她,带她回了魔界,按她从前交代的那样,替她解除了身上的力量封印。
陌珀本是想那时便与音旋将隐情坦言,但当时音旋待人的敌意太重,谁也不信,哪怕骤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却还是一丝安全感都没有。
她扔下了话,警告陌珀不要试图利用她打扰她,然后便召唤了时空门消失地无影无踪。
陌珀当即傻在了原地,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又硬吞了下去。
如果是现在拥有了绝对力量,可以保护自己的音旋,那么再推迟她知晓真相的时间也好吧?
普通安然的日子是冰柠一直想要的,如今音旋终于拥有了,陌珀不想成为那个打破她平凡的人。
然而过了很久之后,陌珀后悔不已,如果他那时拦住了音旋,趁早将一切与她说坦白了,是不是就会少了后头的很多事情?
婷汀会明白音旋身上的异常因何而起,便不会盲目地一心执着于自己的念想,要置音旋于死地。更不会在消失两年后再次掀起风雨,试图加速灵气消亡,彻底毁灭神魔两界,还要将现存的人类当作可以被占据的全新力量,极尽利用折磨。
休息区的遮阳伞下,陌珀深深垂着头,对音旋道歉,“我真的错了,对不起,都怪我……”
而听着他陈情过往真实的音旋,脸上平静如水,什么表情都没有。她说:“别道歉,你没做错。”
陌珀只觉得这是宽慰,“可我害得你与婷汀之间生了裂痕,我毁了你普通但快乐的生活,甚至还害得你学校里那些人类死了一遭又一遭,连累你一次次拼尽全力再救活他们。”
音旋静了很久,小口地喝着水,润了润苍白的嘴唇。
“跟你没关系,阴差阳错罢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少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包揽。”
陌珀怔了怔,听出了她话中一丝特别的意味,“冰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只是直觉。”
“那你这直觉还挺准的。”音旋耸肩笑了笑,转头深深望进他的眼底,“我心里有一个极尽疯狂的念头,思忖已久却仍然不想放弃。若是能成,那么当下已经发生的,或是正在发生的悲惨都将烟消云散,从源头上不复存在。”
陌珀一震,“有多疯狂?”
“逆天而为那种程度的。”音旋抿抿唇,“若是世上真正存有天道,一定会降雷劈死我的。”
陌珀倒吸一口凉气,“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现阶段也只是想想,很多事情,还得在见到了某位混账神明之后,才好下最后决断。”音旋眸光一寒,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气。
陌珀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他看了看头顶的艳阳天,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不过你别担心,至少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天道,这是我的主场。”音旋的语气狂妄至极,“有些不知真身为何物的东西,就是想拿雷劈我,也得等我回去属于祂创造的真实再说。”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就到了中午,音旋传信给同学们,告知他们自己在园内的自助餐厅订好了位置付过了账,去了刷手环直接就餐即可。
“走吧,顺道请你也吃一顿好了。”音旋起身直直腰,抬下巴指了指同学们的背包,“那些,你拿着。”
陌珀无言地看了看面前的大包小裹,不太懂这些学生为什么出来玩会随身带这么多东西。但为了蹭音旋请的饭,他还是一句怨言都没有的将大包小裹全部背在身上,跟在音旋后头去了餐厅。
这个时间餐厅里人不少,音旋在订好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她那群玩在兴头上的同学们收到了传信后却都没急着来吃饭,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