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意识很快恢复清醒,但疲惫过度的身体却还酸疼僵硬。
不过她还是很快察觉,自己已经被仔细清洗打理过,套上舒适的睡衣了。
虽然心里还压着不少事儿,但这一刻她还是没忍住脸上一热。
尽管他们俩早就……但……这还真是头一回。
等又缓了一会儿,她撑着还有点儿酸软发抖的胳膊从床上半坐起身。
才将将做起来,正忍不住想捏捏酸疼的腰身,房车的车门就打开了。
车贤秀抱着在车顶附近晾晒过的衣服走进来,见她醒了当即快步凑过来,很自然地伸手轻扶住她,直接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有了借力的地方,相宜便也放松下来,没有勉强自己,直接往他身上倒过去。
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前,他微低着头去看她不算多好看的脸色和眼底淡淡的青黑:
“感觉怎么样?”
相宜闭上眼在他怀里蹭了蹭:“还不错,只是累,跟吓到你那次绝对不能比,放心吧,虽然……但我答应过你要有分寸,我记得的。”
事实当然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轻松,至少到了此时此刻她仍然觉得心口抽疼,但的确表现出来的状况要好很多,也不算她没说实话。
他仔细看了看她虽然面露疲惫,但并不算毫无血色的脸,对她的话没有全信,但的确略略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就好好休息,你要做什么,告诉我,交给我,好么?”
相宜仍闭着眼:“放心,我觉得经过昨天也算是差不多都做完了,再在这里多等几天等郑毅铭纠结完就行了。所以接下来我也只是最多需要经常露个面……还是可以让你背着我的。”
车贤秀沉默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相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么?”
相宜睁开眼,在他怀里仰起头迎上他分外担忧之外,又仿佛带着几分委屈的目光,勾起嘴角如往常一样轻轻笑了起来,再看不出半点昨日的隐瞒和异样:“就……你总要给女人留一点自己的小秘密嘛!”
“可是……”
他当然也不是非要让她对他毫无保留地坦白,他也愿意在任何情况下相信她有自己的考量,
他可以接受她的隐瞒和保留,只要不会伤害到她自己。可是现在他们在说的这件事他直觉,是不一样的。
相宜费力地抬起一只胳膊,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侧脸: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件事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不会再有这种超出意料的伤害……唔……这其实不能算伤害,损伤?反正就这个意思,不会再这样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么?”
相宜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她已经做了决定,已经在一夜过后连情绪都再次恢复稳定,接下来她要做的就只是加快推进计划的速度,全力除掉推进计划的阻碍,让未来的可能,在即将成型的十字路口强行转换一个方向。
接下来她要做的一切都不会再是出乎意料的行为,都是他们原本就计划好的举动,唯一说得上变化的只有她的心态。
她要加快速度,她要从尽可能旁观的角度转为最强力的推手。
她要抹除另外的一种可能。
她要保护她所珍爱的对象。
也正因为相宜此刻说的的确都是真心话,所以车贤秀在她的眼里看到的也只有分外坚定的真诚。一时间他虽隐约有种异样感觉,又因为感觉太过轻微,只滑过心头没来得及捉住就又飘远了。
当然这点儿异样的感觉飘远得那么快,也是因为她放下酸疼的手挺直腰身凑过来,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边。
“之前是我冲动了。”相宜态度非常良好地认错,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仰头看着他:“我跟你认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但是我还是得说你配合真好,特别给我面子没来拆我的台,郑毅铭都没看出来……咳,总之我认错,你罚我吧,我肯定不反抗。”
车贤秀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她委屈巴巴的目光之中真的在仔细思考怎么处罚她一样。
过了半晌,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将她往怀里紧紧搂住。
他低着头,靠在她的耳边,声音又轻又哑:
“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
相宜在他怀里闭上眼,抬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嗯……我知道……我也是……”
两人这样静静地相拥了好一会儿,相宜在他怀里动了动,探出脑袋: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动身去找郑毅铭了?”
车贤秀还搂着她没有松开:“如果说威慑的效果,昨天的很成功,歇息一两天让他……冷静一下也好。”
相宜倒也觉得这个说法可行,不过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