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皮肤特别白皙,脸上几乎不见毛孔,此时薄薄地覆上一层汗,感觉格外细腻敏感。
易嘉川纸巾刚触碰她脸颊时,她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颜颜,我给你擦汗。”
他声音很温和,动作更加轻缓。
易嘉川静静地看她,视线跟着手上的动作,沿着额头脸颊耳朵缓缓向下,他的注意力忽然停留在她耳垂细小的绒毛上,透过光线,那些小绒毛在肌肤上留下浅浅的阴影,目光顺着她修长白皙的颈线往下,易嘉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收了纸巾,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脸上青色细小的血管隐约可见,皮肤细腻得好像一揉就破。
漆黑的双眼染上隐晦的情绪,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脸颊上。
明明只是虚拢着,细腻柔软的触感却一下子从指腹涌入,一瞬间悸动,他倏地收回了手。
易嘉川有些怔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他嘴角微微弯起,颇有自嘲的意味,他竟然趁人之危,竟然还有点心慌,以前他们干过远比这更亲密的事,他现在这种反应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也许擦了汗后人比较舒服,颜龄韵的呼吸轻缓不少,脸色看上去也好些。
她现在安稳地睡着,没了平日里对他的冷漠疏离,让他很想靠近亲近,甚至想欺负她,单单只是这样想着,易嘉川眉眼里不知不觉已浸着几分笑意。
他兀自想了一阵,回神后伸手试了试水温。
“颜颜,喝点水好吗?”
易嘉川低声轻唤,颜龄韵没有反应,他把水放回去,这种时候没有比好好睡上一觉更好的药了。
又过了半晌,听见外面有了动静,易嘉川立刻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不是陈哲,而是季言之。
俩人都有些意外,易嘉川敛眸,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扯了扯嘴角沉声道:“原来是你这个季老师。”
季言之是季立成的侄子,他和易嘉川虽不是同一个圈子,也没怎么打交道,但彼此认识。
“易先生,你怎么会……”
季言之显然比易嘉川更吃惊,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见张怀柔过来,连忙向她打招呼。
“言之,快请进。都说不用特地过来,她现在正睡着。”
言之……
易嘉川眸色微敛,他将这个称呼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眸光却锐利了几分。
俩人还站在门口,陈哲恰好刚刚抵达,他拎着几袋东西过来,易嘉川眉梢微挑,视线慢悠悠越过季言之迎向陈哲。
“易总,抱歉来得晚了。”
全市到处水灾,房屋倒塌,交通堵塞,很多商场店铺今天都无法营业,陈哲找了很久才买到药。
今天外面没有早餐铺子,他只好从超市挑了一些面包和饮用水过来。
张怀柔没心思吃东西,她已经收拾好颜龄韵的换洗衣物,随时可以出发。
卧室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放得很轻,颜龄韵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却一直没有睁开眼。
她脑袋依然昏昏沉沉,身体到处酸疼,十分疲惫,整个人好像被钉在床上,沉重得动不了。
后知后觉,她感觉身旁站着人,但意识混沌,没心思去分辨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人伸手拨了下她额上的碎发,轻轻的,之后便再没有其他动静。
再后来,她就听见张怀柔轻声唤她。
“小韵,我们去医院了。”
颜龄韵所有的反应都很迟钝,这一刻她才缓缓睁开疲累的双眼,眼睛微阖,视线里,小小的卧室,几乎挤满了人。
张怀柔蹲在她身旁,身后站着易嘉川和季言之,而陈哲就在门口。
她嗓子痛哑,声音发不出来,但意识恢复了些。
张怀柔扶她起来,给她喂了些水,她的唇色已由一开始的惨白变成异样的鲜红,像熟透干瘪的红苹果。
她喝了水之后,似乎一下子饱胀起来,唇色鲜润了不少。
颜龄韵没力气打招呼,神色倦怠到了极点,如果没有张怀柔在身后撑着,她连坐都坐不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非常健康,没想到忽然之间被一场小病打倒。
她这两天感冒,又连续不停地忙碌,身体本就比较虚,然而她并没有重视,昨夜又在冷雨里泡了许久,一下子就倒了。
外面风冷,张怀柔给她裹了条毯子。
一切准备就绪,易嘉川紧接着凑过来,二话不说俯身弯腰,轻轻松松将她抱起来。
颜龄韵脑袋沉得抬不起来,只能笨重地靠在易嘉川胸前。
神思困倦,眼皮控制不住地下沉,她的嗅觉已经没那么灵敏,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易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