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钲听他问百里赫，大概明白他是从神宫其他人那里打听出来的。
虽然事实与流言相差甚远，但是也有三分真的。比如，她的确是凤凰明王，比如，她和百里赫确有夫妻之实，比如，她怀孕了。
实际怎么样，只在有限范围内的人知道。但那些实情，就没必要和他说了，只见过一面的前未婚夫而已，何苦拉他进这地狱。
陆明渊本来还想问问她，她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但见她不愿意提及自己的事情，尽管一肚子的问题，也还是咽下了。
“你要休息吗？”既然知道是她，她愿意说那些失踪百姓的事情，陆明渊自然不急于这一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夜晚才至，相必白天都在赶路，况且，她还怀孕了。
怀孕的人需要好好休息，陆明渊这点还是知道的。
“睡不着，说事吧。对了，你武功如何？”
“尚可。”陆明渊不是谦逊，他本来觉得自己武功不弱来着，但是在神宫一行人都是高手的情况下，差了很多，陆明渊摸了摸鼻子。
“比卓十二呢？就是刚刚进来那个。”
“应该比她强。”
杜月钲看他一眼，这人谦虚个什么劲儿。杜月钲自然知道，神宫的高手很多，但是神宫的情况和外面不一样，百里赫和那个人的武功绝世罕有，打不过很正常。
尤其百里赫，简直是老天爷精心雕琢过的，连身体的线条都那么适合习武，传说中的练武奇才，变态中的变态。
“那你自己听着点动静，有人来了自己躲起来吧。”
陆明渊点点头。
“你刚刚说的在试药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神宫在用那些人试药。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的手会伸到大乾来，我以为他们都是从附近岛上百姓身上下手。”
“近来两三年，云州陆陆续续已经失踪一万多人了。”
“有这么多？两三年前就开始了？”
“是。之前在出海捕鱼的失踪的多，大家都以为是海上遇险，也就是最近，在家失踪的人数变多了，官府才注意到。”
杜月钲不说话了。
神宫的人究竟用了多少人做实验？岛上的居民还不够，还要到大乾境内抓人。
“岛上的人非我大乾百姓，要是不涉及到大乾，他们抓再多的人，我们也是不方便插手岛上事情的。”纵然岛上的人可怜，但陆明渊也不会因为个人的怜悯之心，擅自插手他国事务。
杜月钲问：“云州最近一次失踪是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我直说了吧，那些百姓，是回不去了。”杜月钲实话实说，一个月，那些东西早就已经种到那些人的身体里去了，若是真让他们回去，更是一场灾难。
这回轮到陆明渊沉默了。
虽然早有所料，但不免还是失望。
“总要制止他们，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就算之前的人已经没了，后面的人，却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还是要从源头查起。
“你这么相信我？”杜月钲倒是没想到，说起来，本来两人也不熟悉，以前也就见过一次，后面更是过了三年，他哪来自信，让他觉得她不会框他？
陆明渊一怔，好像他压根儿没想过杜月钲说的是假话。
这是一种感觉。
陆明渊无法和杜月钲解释，就说：“那你骗我了么？”
那倒没有。
陆明渊一笑。
此情此景，倒是有了点故人见面谈笑的感觉。
杜月钲还是劝道：“你最好不要深究到神宫，神宫比你想象的，更危险。”她看向他衣服上的血。
陆明渊自然明白。但是不得不查。
“你有什么建议？我不想管他国闲事，但是我大乾百姓，决不能被如此对待。”这是陆明渊的底线。
“你们上岛，有没有和琉国官府说过？”
陆明渊老实答了：“没有。我想先查清楚，如果涉及到他国，还需朝廷另下旨意。”
官府就是麻烦，杜月钲面无表情。
“这附近岛屿，都归属琉国，神宫也是，但是神宫的地位在琉国国主之上。”百姓对神宫推崇至极，就连琉国皇室，也十分崇拜神宫。
“但毕竟名义上，神宫归属琉国。若是琉国国主发了话，神宫应当也会收敛吧？”
“......”杜月钲不确定。但：“神宫在琉国很神秘，虽然信徒众多，但是普通百姓没人知道主殿的位置。也只有琉国国主，才能见到神宫高层。总归拿活人试药，有伤天和，这种事情见不得光，神宫自然不愿意被公之于众。”
“你若是只想神宫不骚扰大乾，可从这方面下手。而且，神宫拿人试药的事儿，琉国国主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太相信朝廷。若不是琉国国主有意放纵，神宫的信徒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