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只能从刘静嘉身上开始着手。
第二天,危阁臣、李子岩和柳闻达带着戚苗苗再次到刘静嘉病床前。也不知道危阁臣用了什么手段,陪护的家人都被公安叫出去笔录。刘静嘉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脸色白皙如常,仿佛只是睡着。
戚苗苗再用玉镯扫过他全身,这次玉镯毫无动静。
李子岩挑剔地扫了她一眼,“老大,不靠谱啊这支援。”
危阁臣仿若未闻,只是提起刘静嘉的拇指按了他的手机打开翻阅。
刘静嘉是个阳光花美男,人缘自然不错,微信留言挺多,危阁臣一一点开,确认没有什么奇言怪语的,显然这个男孩人挺正派。
但里面有一个业主群的消息引起了危阁臣的注意。在聊刘静嘉租的公寓楼里,有一个男人深夜拖曳女邻居进自己公寓欲行不轨,幸亏其他邻居听到求救喊声之后报警,这起案件才不遂。后来发现那男人有猥亵女童的前科。群里大家都在感叹世风日下,又在声讨不良租客影响住户安全。
危阁臣沉思一下,道:“闻达,把之前9宗案件的分析打开,再梳理一遍。”
柳闻达利落从背包拿出电脑,作了投影到病房的墙上。
“第一宗案件的死者吴福,尸体在贵州省贫困村鲁家村自家被发现,按法医验证死亡时间大概在2月底。尸体是在3月22日被同村的村长发现,反而成为这系列案件中第四宗发现的尸体。”
柳闻达边解说边把相关文档往下翻,翻到尸体的一页,苗苗赶紧把头扭开,可是毕竟还是瞄到了,靠在墙边一阵干呕。
尸体已经腐化,可是看到脑部及胸腔明显被挖空。
但三个男人根本不被苗苗打扰,也不分心去安慰。柳闻达继续平静地描述:
“第二具尸体在同村被发现, 3月17日,村民鲁贵平的妻子发现自己的丈夫夜不归宿,第二天和邻居一起搜寻,在自家田垄边找到他的尸首,同样是脑髓、心腔挖空。经法医验证,创口呈被动物啃咬之状。”
“第三具尸体是在离鲁家村约130公里外的绿里村发现, 3月30日,受害人张志华尸体在后山被家人发现,死状特征同上。加上数天后发现的吴福,至此,贵州公安重视起来,但三宗命案都发生在落后农村,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现场没有明显搏斗的痕迹,公安无从入手。直至第四宗案件, 4月16日在贵阳市高新产业城的某电子厂的仓库外,发现了该厂仓管陈强的尸体,公安终于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柳闻达停顿了一下,略微沉重地继续,“仓库门口的监控里发现,陈强下班准备离开,快要走出监控摄像头范围的时候,突然受到袭击,尸体同样遭到了脑髓、心腔挖空。监控视频里,几乎没有捕捉到任何画面信息,只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这个袭击,几乎只在5秒内发生。”
柳闻达翻出了当时的监控视频,里面受害人陈强拎着电脑包人已经走出画面,突然电脑包飞了起来,一团黑影闪过,时间显示是19:24:31至19:24:36。”
“这起视频,让公安意识到,无论怎么凶猛的动物,也不太可能五秒内撕咬开脑髓、心腔。事情因此通报到我们局里。”
“局里把任务安排到西南区域干事雷……呃,我们局里的消息就这样放出来吗?”柳闻达看了戚苗苗一眼。
“没事,说吧,她协助我们的事情,我和上面已经汇报过了。”危阁臣说。
“噢噢,那我继续了。西南区域的雷冬和子时令接到了任务,从四川赶到贵阳。才落脚,第五宗案件就发生了。4月30日,广西省笼下村,死者陈立,死状相似。第六宗,广西省梅果村,5月15日。第七宗,南宁市,5月15日。第八宗,南宁,5月31日。第八宗,贺州,6月14日。第九宗,梧州,6月30日。”
柳闻达往下翻,九具尸体,死状无一例外脑髓、心腔挖空。资料放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危阁臣。
“归纳一下,提意见。”危阁臣看向李子岩。
“死者皆为男性,年龄从34岁至59岁,致命手法极度一致,不存在从生疏到熟练的过程,理应都是一击得手,手法利落,现场也被雷冬验证过,均遗留微弱魔气。在我看来这魔物本身并非低等的魔物,但可能受伤或者有什么缺陷的,因为,它行动的时间都选在初一十五接近月圆之时,会选择这样的时间,应该是元气不足借助环境的外力。这反过来也能理解它的行为方式了,”李子岩哼了一声,“杀人,魔修,修复自身。”
“嗯,”危阁臣点点头,又问:“那刘静嘉呢?”
李子岩和柳闻达不解,为什么危阁臣这么肯定刘静嘉一定是牵涉在这系列事件中。就算他从7月15日不省人事,就算戚苗苗的玉镯察觉出魔气,也未必是同一魔物所伤。
危阁臣看了一眼刘静嘉手机里的业主群,对柳闻达说:“查一下这9宗案件的死者的资料,关键词:非礼、强jian、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