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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站得太久了,久到她都会忘记,自己原来还是个活人。有时候这些离自己很近却又很远的事情,会让她觉得开心,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见沈知寒心情还算不错,温阅洲一时间倒也没有接着往下讲案情,心想着这样的时刻能多一会,便是一会吧。

可是没过多久,沈知寒方才飞走的理性又飞了回来。

“那你后来查出些什么了?”

温阅洲将手摊开,指尖落在另一只手的虎口处:“派去的人在子絮妆台一个极为隐秘的暗格里,发现了不少金创药,我再次对尸体进行了查验,子絮确有习剑之人常年握剑才会留下的老茧。”

“而那些所谓风流之事留下的痕迹,有些看着倒有些是互相搏打所留下的。”

“后来我验了陆庭杰,确有相同的痕迹,可见他也受了不少伤。只是他一口咬定这是闺房乐趣,让我不要多问。”

沈知寒扶额,低头看向自己虎口处的老茧,向温阅洲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将剩下的说完。

温阅洲清了清嗓子:“听阁里的妈妈说,子絮是她从东市捡回来的一个可怜孤女,我要了她的画像,去东市问了许久,方才从一位卖豆腐的妇人处得知,她是数月前才来到东市的。”

“子絮素来行迹成谜,那位卖豆腐的妇人因为是东市出名的豆腐西施,东市的生熟面孔,她一看便知。”

沈知寒回过神:“瑛娘?”

温阅洲奇道:“大人认识她?”

沈知寒先是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否认了:“算不上熟,只是前日碰巧去吃过一次豆花罢了。”

温阅洲看了沈知寒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要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便从不多问,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陆庭杰此刻人就在诏狱,大人不妨去见见?”

“好。”

诏狱是锦衣卫内专司刑罚审讯的监狱,狱内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刑罚更是不丽于法,花样百出。

不要说活着走出这里,连选择自己的死法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陆庭杰正被绑在架上,他耷拉着头,四肢臃肿,头脚生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沈知寒只消看一眼,便知道陆庭杰这几日在诏狱受了多少的苦。她带上一旁的手套,揪起陆庭杰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陆大人,这弹琵琶的滋味如何,可还好受吗。”

见来人是沈知寒,陆庭杰先是一愣,旋即又突然大笑起来:“沈知寒啊沈知寒,我也有落到你手里的一天!”

“怎么?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我了?”

“不就是当初金吾卫抢过锦衣卫的差事吗,如今便揪着我这点错处不放,你想借此打压金吾卫的心思,可真是司马昭之心”

“路人皆知啊。”

他那渗出血的眼睛,此刻死死瞪着沈知寒,因为连日来的受酷刑折磨,堆积的怨恨和怒火,以几欲自焚之态,透过双眼向沈知寒排山倒海般涌来。

“我会好好看着,总有一天,我的今日就是会你的明日。”

沈知寒见陆庭杰四处扯皮,面上虽未有半分不悦,手里的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陆大人在这什么地方就说什么话。”

“这些话留着去弹劾我的折子里慢慢说。”

“先说说你和武艺高强的花魁那点良宵美事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舞女,千人枕,万人骑,杀便杀了。”

“这话我不爱听。”

沈知寒松开抓着陆庭杰头发的手,举到眼前,看着皮质的手套上,除了血还粘着不少其他的液体。她就这么细细端详着手套,幽幽地开口:“既然陆大人不知道,那我也只好麻烦一些去问问陆大人的妻儿了。”

她黑色手套下骨节动了动:“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知道,一向与自己琴瑟和鸣的丈夫,一向对自己爱惜疼爱的父亲,为何会去秦楼楚馆与人大行非人之事呢。”

听到沈知寒谈及自己的家人,陆庭杰突然嘶吼起来,几欲癫狂地将铁链扯出巨响,不顾一切地想向沈知寒扑去。

“沈知寒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的家人!我便是化为修罗厉鬼,也会日日缠着你,让你此生都不得安宁!!!!”

沈知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未曾忍住肆意地笑出了声:“陆大人你觉得我还会怕鬼吗。”

“我不过就是想找令夫人喝个茶叙叙话罢了,感谢一下她相公多年来在官场上对我的照拂。”

沈知寒故意把照拂二字咬得极重,又在陆庭杰沉默不言的时候,开始摆弄起手边样式各异的刑刀,故意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了起来:“这些刀看起来这般小巧轻薄,剜肉刮骨可还真是一把好手。”

说着说着还将话梗抛向了陆庭杰:“陆大人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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