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擦,仰头可见最高层,就在池渔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周叙白时,她的电话响了。
垂头看了眼,不出所料,江童虽迟但到。
“喂。”池渔弱弱道,说不心虚肯定是假的。
江童声音听上去则有些激动,“渔,你怎么回事,庄熠跟我说,你去他们公司面试了?”
池渔更弱弱,“算是吧……”
江童:“算了,这不是重点,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周叙白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啊?”池渔懵了,“我什么时候跟他……”
江童:“你再装,咱俩还是不是姐妹?庄熠都说了,周叙白平常压根不管面试这事,今儿你去他也去,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池渔:“哈?”
她还以为周叙白在场是既定流程……
池渔懵懵的,反问江童,“……是因为我吗?”
江童真服了,“你的事你自己不清楚,跑来问我?”
“等等,所以你俩还没勾搭上?”
池渔揉揉脑袋,“没有……就是聊过几句而已……”
江童:“你接着编……”
池渔:“好吧我承认,我对他是有觊觎之心啦,但这也得人家肯搭理我不是?”
江童:“人家都去看你面试了,这还算没搭理你?”
池渔:“他又不一定是来看我的……”
江童性子急,“那你去问啊姑奶奶,你这搞纯爱呢,喜欢就上啊!”
池渔:“……”怂。
……
挂完电话,管彤打电话让她顺道去菜市场买点西红柿,她晚上要用来炒鸡蛋。
池渔爽快应下,索性直接修改目的地。
南城菜市场普遍藏得深,一般位于某个极易被忽略的犄角旮旯里,拐进去后,眼前便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池渔还未进入,便听到售卖各类食材的小摊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以及附近居民的闲聊或砍价。
当地方言特色足,池渔一边走一边乐。
好久好久,都没听过这么热闹的乡音了。
还挺怀念。
这儿摊位挨得紧,蔬菜摊旁边恰好就是卖鱼的摊位,池渔付完钱,正准备离开,那老板喊住她,“小姑娘,你爸昨天买那么多鱼干啥去了?”
池渔从小就喜欢吃鱼,每到一个地方,最先熟识的肯定是鱼店老板。
她停下来叫了声“叔”,然后下意识道,“没啊,我爸说……”
话刚出口,池渔顿住了。
自从上次两人出去钓鱼,池渔见到池致远的糗态后,他总想一雪前耻。
然而——
大概是冬天鱼儿也犯懒不肯上钩,池致远总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久而久之,池渔有事没事总想揶揄他两句。
谁曾想,昨天池致远一反常态,特别给力,居然拎了一大桶活蹦乱跳的鱼回家,那神情,恨不得炫耀得方圆百里都知道。
池渔还以为,他是撞了狗屎运,合着……全是他跑这来买的啊?
这也太搞笑了吧。
谨慎起见,也为了家庭和谐,池渔问,“叔,昨天我爸来买鱼的时候,桶是空的吗?”
“昂,可不,除了水啥都没有。”卖鱼大叔语气肯定,无半点犹豫。
池渔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她揉揉笑僵的脸,回答方才那问题,“您不懂,我爸买的那哪是鱼啊,是男人最重要的面子!”
池渔拎着西红柿,一路晃荡到家。
管彤等得焦急万分,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一边数落她,“整天磨磨蹭蹭,都这么大了,做事情还这么慢!”
这番言论,池渔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要起老茧,她也不生气,左耳进右耳出,顺便朝管彤做个鬼脸。
管彤:“嘿——”
池渔不给她发作的机会,小跑两步,跑去正在逗狗的池致远面前犯贱,“爸,昨天那桶鱼,真是您钓的?”
“咳咳。”池致远手一抖,零食砸到奥利奥的鼻子,奥利奥“嗷”了声,以表不满,池致远扭头,“当然是我钓的,我是你爸,我还能骗你?!”
池渔意味深长得“哦”了声,“那您怎么之前就不行,昨天跟开了挂似的呢?”
池致远嘴硬:“什么叫之前不行,那是意外,意外懂吗,现在才是你爸我的真实水平!”
“小姑娘家家,连自己爸都不信,还得了!”
池渔两臂交握,倚在墙边,语气幽幽,“那我怎么听说,您昨天去菜市场了呢?去干嘛的啊,该不会是去买鱼的吧?”
一秒,两秒……
池渔清晰感觉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池致远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不仅如此,他稳稳站立的身形亦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