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情理之中。”
“那为何这里也不见方家的侍卫?”方鉴并未打消心底的怀疑,继续追问道。
“方大哥昨日吃坏了肚子,今日病得出不了门,便让在下几个守在这里等着大人您的船。”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呈到方鉴面前。
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活像是道士画的符。方鉴扫了一眼,目光停在最后的印章上。
确实是是方家内门才有的印章。
船夫继续道:“大人如若不信,在下也可回去找内门的人来接大人。只是这一来一回实在远得很,今日雪大,大人怕是要在河口等一日了。”
等一日?
方鉴立刻皱紧了眉头。
这天如此寒冷,在这河口等上一日,明日哪还有人在。
“罢了。”
方鉴躬身入了小舟,合衣坐下,吩咐道:“开船。”
不多时,十余只小船便顺着寒风浩浩荡荡启程,两两相接,蔚为壮观。
船行了多半日,即将进入梅庄,站在船头,已经能够看到满山的梅林。方鉴靠在船舷边,闭着眼打盹。
船身微微一晃,余波激荡。紧接着只听一声惊呼炸开。
“船漏水了!”
方家众人急忙四处寻找船夫,却发现他们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为了行船平稳,这些船皆用铁链收尾相连。只要一只船沉了下去,其余的船都逃不过!
“怎么回事!”动静惊醒了方鉴,他推开窗,一脸不耐地呵道。
“大人!有船漏水了!”
“你说什么?!”
“船!”仆从吓得声音都变了,“船,船漏了!”
还未等方鉴反应过来,只听传来咔嚓一声,脚底的船板骤然豁开一个大洞,足有人脑袋大小。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穿透船板。
方鉴终于明白今日是被人摆了一道,气急败坏朝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把船舱里的东西都扔出去啊!快找东西把洞补上!”
船舱里装的都是方家这些年收来的宝贝,件件价值不菲。
但现如今已是自顾不暇,方鉴虽然肉疼,但保命要紧,也只得狠心将这些珍宝扔出去。
众人听见命令,都忙不迭去往船舱去扔。
“大人,这……这里头怎么都是石头?!”
“不可能!”
里头的东西都是他看着人装进去的,怎么可能是石头!
他跨上船,一把拽开仆从。
船舱里的箱子已经全部打开。
正如他们所说,这些箱子里全都是石头。别说是金子,连一枚铜钱都找不出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刚刚那些船夫!”方鉴踉跄后退,仿佛被一枚巨锤击中,脑海一片恍惚。
他靠在船舷上,勉强支撑着身体,指着箱子道:“快,快扔下去。”
只可惜他们发现得太晚,他们即使将所有的木箱都扔了下去,也已经于事无补。
不得已,
可是这寒冬腊月河水的寒凉,又岂是凡人能抵御得了的。
更何况是方鉴此等锦衣玉食惯了的人。
刚下水不久,他便被河水冻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一列船缓缓停在梅庄后山渡口。
月如琢将人拖到岸上,踢了一脚。
“半个时辰了还不醒,跟小爷我装死是吧?”
“他又比不得小公子你,在水里泡半天还生龙活虎。”
“你等等便是。”
前一句是那船夫说的,后一句是愫愫说的。
月如琢哎了声,随手捡了根树枝拍了拍他的脸。
“行,小爷我等得起!反正我爹又不在,别说是这一会儿了,等个三五天都行!”
当然,得在他爹尚未回来的时候。若是他爹在……
嗯……
大抵又要挨一顿棍子。
正在他心底暗自庆幸之时,阴沉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月如琢,你说说,谁不在。”
月如琢后背一僵,脸上的得意的笑容维持了不过片刻,就化成碎片零落散了一地,露出一张似哭非哭的脸。
何为现世报,他如今算是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
“爹,您怎么回来了?”
说着,他一脚将方鉴的踹到草丛里。
可怜他刚从冷水里被捞上来,连身体都还没暖和过来,又平白遭了月如琢一脚。
月寻归抱胸站在石阶下,一身青衣迎风飘摇,宛如一根藏锋于鞘的长剑,眉目见间透着丝丝剑客才有的落拓洒脱,虽未出手,却已足见其锋锐。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