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气充盈鼻尖挥之不去,李脂直到被人扑倒在地,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大脑不断回现刚才的一切——喵十三妹的提醒、机械音的趁火打劫、被从死神线上拉了回来。
李脂不由自主地默念黄耳朵的提醒:镰刀草在进行3分钟的投掷结束后会有5分钟的时间不主动攻击发声物体,在不触碰镰刀麦的情况下。
真真是每个字都是关键字,仔细琢磨多念叨几遍才会明了这句话下藏着的规则。
镰刀草在进行投掷的3分钟内是不能说话的,怪不得刚才那些人行动安静,对她行动间动作过大就怒目而视。
那之前提醒她逃避镰刀攻击的猫十三妹岂不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李脂努力挥散大脑的愧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前提是她活下来,只要活着一切皆可报答。
她捂住嘴巴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微微歪头看到一只断手,暗红色的血散发着浓郁的铁锈味,刺激着她的鼻腔。
这是属于谁的断手?
李脂大脑高速运转,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镰刀草的镰刀收割范围受限于其穗的高度,所以越靠近越需要贴近地面,尽可能地避免被镰刀误伤。
而采集队员之所以远离镰刀草,大可能是分散镰刀的攻击范围、收集镰刀。
虽然她对黑漆漆的眼珠子整形成的镰刀不感兴趣,但毕竟是工作要求。
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摸鱼啊,这会让她本就不好的处境更加危险。
李脂随手摸了木棍,眼疾手快碰瓷镰刀,阻拦其速度虽然效果并不好,只拦下两个镰刀麦但好歹不是一无所获。
碰瓷途中她还时不时看向断臂处,不知道什么东西啃食,那手隐见蠕动的虫子。
李脂忍不住往前一步,扒开断臂碾死虫子,期待机械音任务完成的提醒。
右眼记分牌的数字,把李脂给干沉默了——.靠,玩她呢明明之前的长蛇碾死就是1污染点,这回就是0.1,开玩笑的吧?
“浓死咯连坐的咧,晓得伐?”黄耳朵喵拍着李脂的后背,把人又给干爬地上了。
“没有啊,”李脂下意识回答,她不解地反问,“连坐,是会连累你们嘛,我不知道哎你能和我说说嘛?”
黄耳看了眼镰刀草,言简意赅地说,“队员受伤无法采集,小队需负担其采集任务;队员死亡无法采集,小队需负担其采集任务直到下一位接替者。”
这种连坐啊,那织女的做法就值得考究了。
她是碍着织女的什么路了吗,不然织女这么看她不顺眼?
按照喵十三妹的说法,她的到来应该是减轻了采集队的压力,毕竟小册子都说了采集队一共12人,而23号采集队可是少一人的呀。
“副队,你改行当小偷了?”喵十三妹嗤笑的声儿落在耳边,很刺耳。
被讥讽的织女本人更是怒火中烧,冷着脸低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喵十三妹!没人当你是哑巴,根据规则无人捡的属于公共财产。”
李脂听得一脸蒙,她疑惑地反问,“难道这两个不是我打下来的嘛,上头还有木屑呢?”
织女怎么回事,没事就打她胜利果实的主意。
而且黄耳朵的名字莫名和喵大很配,就像是老父亲和小女儿的感觉。
“是嘛?”
织女恶狠狠地刮了李脂一样,仿佛在怪罪她不识抬举。
看懂织女眼神的李脂翻了个白眼,差点没一口唾沫吐其身上,她又不是脑子有病,热脸去贴人冷屁股,拿自己的救命粮去救大腹便便的富二代。
瞧瞧织女那白皙的脸蛋儿,再瞧瞧其他同事面黄肌瘦的,谁家情况更好还用着说嘛。
说句不好听的,她比织女穷多了,哪里来的闲工夫用自个的小命发善心啊。
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脂直接把两个镰刀麦塞进腰间的采集篮,远离织女,避免变得不幸。
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已经消散不少,她环顾周围并没有发现驼子的身影,最后是在一个阴影里看到捂着手蜷成一团的他。
刚才断手的是他啊,这采集队是拿命来做事。
驼子受伤了,接替他的会是谁呢?——倒霉这种事情又落到了她的身上了?
李脂看着甩在眼前的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织女嘴巴开合?
“副队,你能重复一下你刚才说的话吗?”
她是不是耳朵坏掉了,听错了,谁家副队会让一个新人去干拉仇恨的事啊,又不是诚心把人送死。
织女板着一张臭脸,不耐烦地胡乱吐出一串抱怨,“你是聋人还是瞎子,整个小队就10个能动弹的,你一个废物弱鸡不去还谁去啊?我?”
李脂皱着一张脸,“可是我什么也不清楚啊,事情能顺利进行万事大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