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躺在摇椅上,闲适地看着窗外的升起的太阳,山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地面上是一滩滩积水。
吃过午饭,他们出了门。
季泽之牵着白七的手,走在大马路上。
大马路的两边长满了狗尾巴草,雪融化了,水滴躺在草上。有些杂草还未枯萎,蜷缩着身子,背对冷风。
“七七,想不想去镇上看看?”
“想。”
“那走吧。今天赶集,我们去坐车。”
“好。”白七跑在前面,摇晃着脑袋。
————
镇上。
季泽之牵着白七,走进了学校。
白七朝他挥了挥手,“泽之,我记得我之前有次摔倒了,你背着我回家的。”
季泽之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处,停下脚步,“七七,是这儿。当时,你踩了石头,摔倒了。”
白七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你还记得位置呢,厉害喽。”
“七七,上来,我背你。”
季泽之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背,“快上来,我背着你走。”
“好呀。”白七跳上他的背。
“泽之,我重不重?”
“不重。很轻。”
白七在季泽之背上,晃荡着双腿。
季泽之走得很慢。
“泽之,年后我就要进组拍戏了。我们要去凉川拍摄。你有空可以去凉川玩玩,随便见见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不好。”
“嗯?”白七有点生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确定,这个计划不好?”
“我是特意去见你,随便去玩玩。”
白七笑了笑,“嗯,不错不错。”
“七七,你想穿婚纱吗?”季泽之停下脚步,他想过,举办一个婚礼。
背上的人迟迟没有回应。
“七七,睡着了?”
“没,我只是担心办婚礼很贵,太浪费钱。再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穿婚纱。”
“我想看你穿婚纱,想看你穿着婚纱,一步步地朝着我走来。”
“好。那婚礼日期我们定哪天啊?”
“七月十七日。”
“我们领证的那天。嗯好。”
白七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把戒指对着太阳,萤火虫发着光。
萤萤之光,汇成璀璨繁星。
“七七,你喜欢海吗?要是我们在海岛上举办婚礼,你会喜欢吗?”
“泽之,这样会不会太浪费钱了。”
“我之前说过,要赚钱给你买漂亮的东西。举办婚礼也要漂漂亮亮的。”
“好。那我要百合花。”
“好,答应你。”
白七笑了笑,“泽之,你记得吗?你第一次送我的花,是两朵橙黄色的野百合花。你的纯白色的小背心都沾上花粉了。”
“记得。后来,我去酒店找你,也送了你百合花。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还送了我玫瑰花。泽之,你放我下来,我想你牵着我走。”
季泽之放下白七。
他们一起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
风辰。
杨伊躺在沙发上,酒瓶散落一地,桌上的烟灰缸满满当当,她躺着翻看着手机。
李耀辉走进屋,踢了踢沙发边的酒瓶,“你少喝点。不想活了?一天天,就像个酒鬼、烟鬼!”
杨伊斜眼看着他,吐着烟,“不喜欢我这样?喜欢代嘉那样的?你去跟她复婚啊!大不了我们离婚啊!”
李耀辉看着她,叹叹气,“你简直不可理喻!疯子!我告诉你,离就离,当初还不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啊?还把自己的女儿都扔到老家去。现在后悔了?你女儿不要你,我也不要你,你可怎么活啊!”
杨伊掀翻桌上的烟灰缸,对他吼着:“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你啊,最后没有人爱你,没有人要你!太可怜了吧。你看白七来看过你吗?”
杨伊苦笑着,看着天花板。她的悲惨结局,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十八岁那年,开始学会抽烟喝酒。偶然的机会,在游戏厅里遇到了白七的爸爸白桉,两人谈起了恋爱。她不听杨顺的话,自己主动退了学。
十九岁,她怀孕了。白桉也退了学。两人摆摊为生。她偷偷生下了白七。
二十岁,白七一岁,她偷来户口本,与二十二岁的白桉领了结婚证。杨顺没有再与她联系了。
二十二岁,白七三岁,白桉领了另一个女人回家,她看着白桉牵着那人的手,一怒之下,她砸了家。
二十三岁,白七四岁,他们离了婚,她认识了李耀辉。白桉患了重病。
二十四岁,白七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