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音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稍微有些意识时,感觉自己正在一处暖和柔软的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她知道可能不妥,但也没有挣脱。等到她睁眼时,沈弦知一张俊美的容颜就贴在她的额头上,就连呼吸都是从她的发梢上穿过,她立刻觉得自己的脸颊又烧起来了,连忙推了推面前的人。可被子里的沈弦知裸着上半身,她那柔荑又没多大力气,就好似调情般轻轻在沈弦知胸口抚了两下。
沈弦知也醒过来,看着在自己怀里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凤眸中闪过戏谑,沙哑着开口:“你若想摸就大胆些,本王不动。”说罢他真就松开双手,翻身躺平了,侧目看着林姝音,一副任你消遣的模样。
“你!你!你流氓!”林姝音憋了半天,就吭出这么一句,她颤颤巍巍的撑着手臂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系了一件肚兜,浑身上下也是清清爽爽,明显被人清洗过。“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沈弦知看着涨红脸的小姑娘甚是好笑,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应当是好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放松些了。“绒花帮你洗了澡换上的。”
林姝音闭了眼,长舒一口气。
可她还未舒完,沈弦知轻笑一声,“本王就坐在那边的茶桌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
林姝音瞬间呆滞了,她不愿看狐狸那抹狡黠的模样,卷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哼哼唧唧不愿出来。
沈弦知今日还要回军营处理些事情,因这妮子生病,自己已经推迟一天了,再晚军营怕是会有异议,于是也不再继续调戏她了,起身换衣服。
“你早些起来用膳喝药,本王今日还要去趟军营,估计晚膳才能回来。”他俯身摸摸那团被子里的脑袋,“让绒花和攸月带着你在府里转转,等病好了我再陪你出府去逛逛。”
林姝音露出一双杏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嗡嗡的,“王爷答应我的寄信。”
“呵。看来脑子没有烧傻……”沈弦知一边说一边绕过屏风打算出门,“你去找管家司程,他会给你安排好。”
沈弦知前脚出去,攸月和绒花就进来了,伺候林姝音起床洗漱。
绒花眼睛红红的,林姝音逼问了攸月才知,是绒花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姝音,才让她病倒。
“绒花”,林姝音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招手让攸月坐在另一边,三人紧握着手,“如今我远离家乡,这一路走来都是你和攸月贴心照顾。在靖都我曾疑心你两,现下看来,你们都是纯善的好姑娘。以后在这夜翎王府,我还要依靠你们,这些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攸月双目也发红,自从流离失所被夜翎王所救,她的心就没有被谁暖过,这一路走来十多天,林姝音毫无架子,将她和绒花当做姐妹一般,自己此刻也是动容,连连点头答应。
而绒花自小也是随着家人流放,垂死前被冥雪救到府上,好在沈弦知虽不喜欢侍女近身,好歹还是收了她进府治病,学些姑娘家的活。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孤苦伶仃,了然一生,但是林姝音的到来,反而让她生出生活的希翼——原来和太阳一般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被照亮。
主仆三人交了心,心里的芥蒂也消失不见,一同用了早膳,攸月又伺候林姝音喝了药。
随后绒花帮林姝音梳妆打扮,而她趁着手上有空,写了一封短短的家书,告知母亲自己一切安好,询问母亲近况。
弄完这一切,林姝音才和两个丫鬟出了青玄阁。
林姝音并不着急去寻管家司程,随着两个丫鬟在王府里四处转悠。毕竟是经历了长途跋涉,还有生死一战,众人松懈下来话自然多起来,就连平日不怎么言辞的攸月,也热拢的拉着林姝音走过来绕过去,给她介绍府里奇奇怪怪的花草树木。
逛累了,也说累了,林姝音随意找了一处临湖的石凳坐下。绒花和攸月则一个去泡茶,一个去拿点心。
燕回关虽比靖都冷一些,但今天日头足,湖边微风徐徐,吹得林姝音舒服眼儿都闭上了,睡意朦胧。
此时,湖边的亭子里响起男子的喃喃自语声,“奇怪奇怪,下一步应该……”那人皱紧眉头,食指和中指见夹着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反反复复试探,始终落不下。
“这里如何?”一根玉笋般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棋盘上的一处位子。
那白发男人顿时恍然大悟,倒抽一口气,“秒啊妙啊!”眼睛都没抬一下,“不枉我治了你的病。”
林姝音愣住了,她以为这白发男人肯定是位老人,没想到声音如此清秀,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行礼后微微一笑,“还要谢过先生。”
古云扯了林姝音衣袖,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别整那些虚的,陪我下一把就成!”
林姝音不好推却,便随了古云的意思。
这一把之后又是一把,绒花和攸月过来劝了几次古云也不听,到了夜色浓郁之时,最后只好给林姝音披上外袍,点亮几盏琉璃灯,陪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