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些颓然。
“柏清哥,不急,等我们两个村子靠渔场海货赚了钱,曹里正自然会登门求上咱们。”唐绾妆笃定这世间没有人不爱钱,当然,除了赫连晔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潢贵胄。
郭柏清深以为然,看着美艳又活力蓬勃的唐绾妆,默默憧憬着婚后的美好生活。
走着走着,驾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喧嚷声从前面传过来,郭柏清撩开车窗帘子看了看。
“绾妆,这里是沐月村,郭庄和十里堡的山林交界地带,好像有村民起了冲突,我看见我弟弟和长平伯伯了,十里堡的曹里正曹奎也在,你待在车里吧,我不想听见谁说你的闲话。”
唐绾妆笑了,“柏清哥,你忘了我是沐月村的代里正,我既然敢坐你的马车就不在乎谁嚼舌根,走吧,一起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郭柏清也笑了,唐绾妆将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下意识想护着她,忘了她骨子里不是个娇弱的。
十八岁的唐绾妆不顾别人的眼光,背着出了车祸的他往医院狂奔,那时唐绾妆已然独当一面了,怎么可能会是个娇弱的?
马车被这群人逼停了,郭柏清先下了马车,然后从车辕上拿了踏脚凳放稳,唐绾妆踩着踏脚凳下了马车,望向了唐长平,“伯伯,怎么回事?”
唐长平见唐绾妆从郭柏清的马车上下来,瞳孔微震,心里疑惑不解,这两人怎么结伴同乘一车?
人多眼杂,唐长平顾不得细问,简单解释了一下,“绾妆,你双柱伯伯捡树枝捡到了这儿,发现了一大窝野三七,恰好碰上十里堡和郭庄的村民,你双柱伯伯说见者有份,不偏不倚分三份,可是十里堡的村民硬要独吞,拉扯推搡间,十里堡的村民曹豹摔了一跤摔死了。”
唐双柱,也就是唐三郎的爹,此刻蹲在一捆干树枝那儿,浑身颤抖不停,老人家没想到弄出了人命,吓坏了。
唐绾妆看了看唐双柱,又看了看停放在不远处的白皮棺材,想来那个摔死的曹豹已经被装进棺材,她神色镇定地看向曹奎。
“曹伯伯,出了人命应该先去城里府衙报官,既然曹伯伯把死人入殓了,那就是愿意私了此事?”
从唐绾妆一下马车,曹奎的视线便黏在了唐绾妆的身上,不是长辈看晚辈的正常眼神。
“唐绾妆,你来得正好,这件事可大可小,私了也可以,不过唯一的条件是你给我做三姨娘,只要你点了头跟我走,并且把唐记食府作为嫁妆,我在日落后就埋了曹豹,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把唐双柱送官府治罪,以命抵命天经地义。”
郭柏清没想到曹奎一大把年纪了还肖想他的心上人,正要发作出声,见郭柏峰递给他一个眼神,他点点头。
唐双柱已经没了主意,默默地抹开了眼泪。
“欺人太甚!”唐长平气愤的不行,曹奎这也太欺侮人了,“曹奎,你要点老脸积点德吧!”
曹奎冷冷一笑,“唐长平,今年的龙舟赛,唐记食府和沐月村出尽了风头,郭庄人临机应变抄了唐绾妆的作业,抄了两个第三名,粽艺赛上,沐月村又得了第一名,十里堡只拿到第四名,凭什么好事都落到沐月村头上?老夫早就不想忍了!”
唐长平被曹奎这番话气得呼吸不畅,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曹奎,我唐长平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唐绾妆给你做小老婆,你做梦去吧!”
曹奎阴笑了几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唐绾妆,后者不屑冷嗤,“曹里正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请问,你是曹豹的什么人?值得曹豹用命给你换房小老婆?你叫他父母过来说话,另外,想娶我当小老婆的人多了,猴年马月也轮不到你个糟老头子!”
曹奎恼羞成怒正要吩咐十里堡的村民绑了唐双柱,一道低喝声传来,“曹奎,你胆子不小,色胆包天了,找死!”
马蹄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