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不是她让你做的?”
“No,I promise~你应该清楚,比起通过我,大姐有的是其他手段。”
的确,这件事上盛衍没有必要撒谎。
单宴泽:“可你为什么要查寻之身边的人?难道不是有所怀疑?”
“是有怀疑,但只是针对裴艺秀个人。我说了,与简寻之无关。”盛衍招来秦临,看了眼单宴泽道:“查都查了,先听听结果再说,怎么样?”
见单宴泽伸手倒酒没有言语,秦临松了口气,捡存疑的内容先说。
“裴艺秀十年前的确休过学,但休学原因不是准备艺考,而是发生了交通意外。她所乘坐的大巴在山路上侧翻,裴艺秀身受重伤昏迷了两个月。康复后,裴家父母为其转学复读,她真正开始准备艺考是在两年后。”
“关于艺考还有一个疑点。裴艺秀自幼习跳芭蕾,本该在十年前报考舞蹈院校,却在车祸后放弃芭蕾,转投播音主持系。当然,不排除她因伤痛缘故,无法继续芭蕾。”
“另外,室长提到的李艳兰。查她费了一番工夫,这个人并不是裴艺秀的初中同学,而是小学同学。裴艺秀车祸前,她们就读于同一所中学,但并不同班。以上。”
秦临说完重点,恭敬退到一旁,其余内容便由两位老板自行查看资料。
“盛衍,你以为秦临很闲吗?”
单宴泽有些不耐烦:“A.S的事务你可以不管,但他有很多事要做。查个裴艺秀便罢了,还查她的小学同学?”
盛衍笑笑,问他:“你会分不清自己的初中同学和小学同学吗?”
单宴泽露出不解,摊手道:“So what?这重要吗?”
“重要。”
盛衍抬手推了推镜框,认真道,“毕竟,她是你的小舅妈。”
?!
轻晃酒杯的左手一僵,单宴泽目光诧异而复杂地看向他,“你不是刚参加完一个恋综?”
“等等,你去参加这档恋综,是为了追求裴艺秀?”
“你想娶她?霍家不可能同意的。”
盛衍却轻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半年了。”
单宴泽:??!!
享受着大外甥难以置信的目光,盛衍悠悠然替他斟了一杯酒,“别这样看我,毕竟我是有妻室的人了,会有人吃醋的。”
“你有病吧盛衍!”
单宴泽推开那杯酒,遏制着胸口激愤,沉声道,“你是想找一个替身,一个傀儡吗?!”
盛衍半阖着凤眸,弯起嘴角:“替身?原来,你也觉得她像啊~我以为,你们早都忘了。”
“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你明白吗?!”
“宴泽,她只是失踪了。”
单宴泽无法理解:“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把对她的感情寄托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甚至用婚姻的方式来绑架?”
盛衍抬眸,讪讪道:“未免高估了裴艺秀,几分神似而已。况且协议婚姻,你情我愿,互惠互利,何谈绑架?”
这一夜,有人不欢而散,亦有人聊坐天明。
冬夜漫漫,申海城像是一夜之间跨入凛冬,寒潮来得猝不及防。
“阿嚏!”
裴艺秀迎着午后暖阳出门,岂料一出单元楼就遭遇一阵寒风,连打几个喷嚏。她吸吸鼻子,莫名道:“怎么突然降温了,昨晚真不该睡地板的。”
沿路枝干空空荡荡。
她抬头望,暖阳被枝杈无规则地裁成几块,有点像芝士蛋糕。
说是暖阳,其实只是看着像,阳光下不见多少温热。
今年的冬天好似冷得格外早,她呵出一缕白气,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今年冬天,申海会不会下雪。”
“恐怕不会。”
盛衍的嗓音从头顶降落。
裴艺秀猛一转身,撞进男人怀里。
又磕到鼻子,好痛。
可更多的,是暖。
他身上正散发着浓郁的暖意,源源不断像个暖炉,让人不想轻易退后。
她缓缓抬头,他正在低头。
清晰的下颌线被英俊的面容取代,那双凤眸近在咫尺,睫毛微垂着,隔着镜片眸色温柔。
裴艺秀定定望他,无端紧张,只觉得心尖砰砰却移不开目光。他似乎很知道,怎么诱她心动。
“裴小姐,不退一步吗?”
盛衍歪头,示意她看看脚下。
裴艺秀不解地往下看,一时间顾不上仪态管理,慌忙往后一跳。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踩在他的皮鞋上?!
“裴小姐——”
“哎你别说话,我没钱了,赔不起!”